第13章 交锋[第1页/共3页]
此句并未说完,留下来,留几时,几日,亦或者几年?裴启旬也不晓得,但他清楚的是,既然将她带来了,便决计不会等闲放人。口边的一句话像是沉思熟虑了好久,又仿佛是脱口而出――“做本王的正室。”
荣王打得一手好算盘,但是很明显的,他并没有考虑过城澄的设法。他只是在告诉本身所做下的决定,而不是让她挑选承诺与否。
裴启旬见她回绝得干脆,倒也并不料外。面前之人如果个贪慕繁华的女人,当年便已嫁入睿王府,也不会比及本日。只是心头仍有几分烦躁,那么大一个爷们儿,手底下不知掌管着多少人的生杀大权,就这么被人拒于千里以外,到底有几分不受用。
在眼下这类处境下,她再说甚么情不甘心都显得过分矫情。城澄细想了想,只得做至心实意状,美意劝他:“王爷怕是不知,小女子出身寒微,与您并不相配。”
荣王不置可否地浅勾嘴角,眸子又是对她脸上一扫,想细看她神情,俄然发觉非常。那张白瓷普通的小脸儿上布着一层细精密密的汗珠,瞧着竟像是病入膏肓,体力不支到了顶点。
城澄一时被他气势骇住了,内心头叫苦不迭。本觉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却没想到竟会在离京前夕落入他手。她一时踌躇着,荣王恐怕只晓得她出身寒微,又与天子有旧,至于这趟天子到她家去的事情,怕是不知情的。如果晓得了,又有哪个男人容得下呢!
他向来不喜女人近身,这么多年府中只要一名侍女服侍着,便是当年皇考德妃送过来的南慧。待南慧将城澄搀扶出去,荣王笑意顿减,本来把玩在手中的箭矢早已断成两截。这世上的东西,只要他想要,就没有得不到。如果得不到,必不能分身!
她看起来仿佛是五雷轰顶普通的死寂与沉默。裴启旬徐行走畴昔,在离她半步的位置停驻,缓缓俯下-身去,直直地对上她的眸子。聪明人亦分三六九等,这般面貌,大略是聪明人中的才子了。他伸脱手,指节微曲,在她的鼻梁上悄悄一触,乃是笑道:“没有。”
他行伍出身,兵马多年,没如何和女人打过交道,一时没想到她身子骨这么弱,竟是这般禁不住。脑中俄然想起甚么,暗自道了声粗心,如何忘了她前几天一向胃口不好,这怕是身上还没好利索呢。
他终究大发慈悲,城澄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有力地跌坐在地。房间里铺着柔嫩的锦毯,但她着地时仍受打击,疼得闷哼一声,浑身骨头都仿佛散架了普通。
那最后三字是一字一顿吐出,仿佛墨云之下的节雷,每一个字都有万钧之力,但力道却又都是极其轻缓。
她也晓得,问出这句话显得有些天真老练。但不管如何,还是要一问:“没有半点,筹议余地?”她晓得,苏临麒的话说的在理,她不是个认死理的人,以往想着孑然一身便罢了,现下有了孩子,如有得当的机遇,也该当为他找一个父亲,给他一个家。只是那小我,毫不该是荣王。
而后直起家子,击掌两下,便有庄征出去,侍立于门旁。荣王一手倚着桌案,一手提起笔管,在奏折之上略书数言,一气呵成,明显早已有所考虑。
她生性烂漫,纵是有点谨慎眼子,对于平凡人物倒还可行,在他面前就跟个透明的人儿一样了。荣王只打量了她一眼,就晓得她在想些甚么。瞧那瘫坐在地上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西子病态。想她一个女孩子家,要说出那样糟蹋本身的话,贰内心怪不落忍,干脆简简朴单地绝了她的念想:“本王既然晓得你的名字,必定晓得你的故事,你不必拿来推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