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上)[第2页/共3页]
张野见行苦如此,料放心中有事,便开口说道:“不知小徒弟但是为昼日之事,怪张某无信?”
行苦见他愈说愈伤,便拍着张野的肩膀劝道:“悲,便不说了!”
似从眼神当中有所感,念着这些日子产生之事,不由自顾自说的悠悠说道:“小僧虽自幼生善于寺中,听徒弟说倒是昔年被家中人送之寺中,此次下山徒弟命我了结尘凡事,方可回山,这一起走来,寻了这般好久,谁知天下将乱,百姓流浪失所,莫说寻人,归寺亦非易事。”
行苦回道:“不晓得之可曾回家否?”
张野微浅笑了笑答道:“我等也算同存亡,小徒弟今后切勿官家长,官家短,小字道之,小徒弟称我张道之或道之都可。”顿了顿,接着说道:“不知小徒弟不解之事,但是何为善,何为恶,若那边之!可否?”
疆北冬夜的寒气势外凌冽,砭骨阵阵,虽围坐篝火之旁,驱走空中寒气,却驱不走胸中凉意。行苦轻声诵着经,度逝者往生极乐,心中倒是意乱心浑。冷静的念着埋头咒,倒是始终静不下,脑中闪现的兵戈、将士、劫匪、张野断断续续呈现,最后不得不断下诵经。展开眼,昂首看了看天,后往四周望去,耳畔模糊飘零着:杀生应为恶。看着身边睡下的张野等人,虽是一日的厮杀;虽是睡梦当中还是神采凝重;虽是还是陌刀不离身;虽是未守勿杀人之诺;虽见得双手之上血迹斑斑,分不清哪般是敌血,哪般是本身的血;行苦却还是不能将其视为恶人,只得苦笑一番,不由目光苍茫。忽的一阵风来,行苦虽是在苍茫中未曾感受,张野却醒来,见行苦还是未眠,便开口问道:“小徒弟何故未睡?”
行苦半晌才愣过神,回过甚回道:“小、小僧,睡不着罢了。”
张野苦笑道:“嗯,既同存亡,便无不言,与莺莺之事都已奉告小徒弟,小徒弟尽可问得!想来小徒弟是想问,为何我能活下来,且还能参军,担负军官。哎!当年虽杀李家公子,但李家势大,不但李林甫当朝宰相,又为皇亲,但我父任宰相之时深得贤名,朝中大臣保我张家,虽李林甫千方百计谗谄我张家,也只能贬官,无性命之忧。当日我逃到疆北,正逢哥舒翰将军镇守于此,昔日与家父友情匪浅,加上朝中职位并不逊于李林甫,便叫我隐名保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