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第2页/共4页]

东聿衡竟是大笑出声，“好个眼尖的东西！”她竟寥寥几眼便认出来了。当初端亲王恳请再三，才求得他一纸御宝拿去拓刻，然他不肯御笔招摇，恐故意人乱作文章，便命端亲王不得泄漏本相。

东聿衡让她起了身，瞟了一眼，淡淡问道：“手炉那边？”

沈宁不晓得沈昭秘闻，轻笑着摇了摇手，“民妇那里有这个命，民妇只是一个被弃山涧的孤女，怎能与沈大人攀亲？”

沈宁被他看得头皮有些发麻，迷惑本身不是陪他唠嗑么，那里又说错话了？

东聿衡轻哼一声，也不看他，只道：“你怎地在此？”

待沈昭走后，沈宁将事情说给李子轩听，李子轩惊呼：“这事上另有这等巧事？”

谁知天子竟还刁难，“既是不懂书法，又安知好字？”

“沈昭？”东聿衡略为不测，看着远处木偶戏，“让他过来罢。”

沈宁道：“民、妾身昨日也曾有一顷刻妄图，可顿时又觉着是在异想天开，便不往内心去了。”

李子轩眉头紧皱，低声道：“嫂嫂，我们这雪球，怕是越滚越大了。”

“好罢，就说是二十四年前的好了。”她见李子轩一脸不成思议，只得撇撇嘴道。

万福与潋艳都听得出那是陛下可贵的笑声。

沈宁下认识地看一眼东聿衡，顿时忆起他可不是能倚靠之人，只得打起精力独立重生。

本来李子褀为她安排的身份并非平空捏来，而是确有一桩事儿。当年有一鳏夫猎户深山打猎，自山涧捡了一女娃，不忍哭泣之声将她带了返来，养了几年女娃却因热疾不治，一命呜呼了。猎户深居简出，晓得其事的寥寥无几，此事也是李子轩旅商时听马夫闲唠时提及。只是他也从未听闻那女娃身上有个金项圏，但是怕是那猎户用心坦白也不无能够。

“对了，观日山上有一块石碑，上书‘揽日峰’三字，不知那个所写，竟与陛下您的……”沈宁说到背面消了声。她初到长阳便与李子轩去了闻名遐迩的观日山玩耍，在山顶见到那金光灿灿的“揽日峰”三字冷傲好久，还在想着阿谁大书法家能有这等豪放之气写出这傲视群雄的三字，现在想来，那并非豪放之气，而是天子霸气！

“李氏娘家姓沈，你们不就是本家么？”天子想来兴趣很好，竟帮他们认起亲来。

沈宁一听眉头一跳，这称呼不太对。

“……民妇不懂造酒，也知哪家的酒香。”她忍不住再次瞟向那书法，公然字如其人，霸气凛然。

沈宁内心头已是万马奔腾吼怒而过，面上还遗憾隧道：“果然是一段悲伤事，还请令堂想开些好。”

东聿衡轻笑一声，看一眼沈宁，转过甚来，“你叫的是哪一家的奶奶？”

“何名？”

此时傀儡戏正值出色，喝采连缀不断，东聿衡表示分开，并随口问道：“你问得这般详细，是要帮雁夫人找亲戚不成？”

沈宁心中不觉得然，但也晓得需掌控一个度，一个……不知生身父母有期盼但又绝望的度。她抬高了声音，垂着头道：“所谓但愿愈大，绝望愈大，妾身福薄命贱，怎会是高门令媛，陛下莫再打趣妾身了，妾身不敢妄图。”言下之意是你没万全证据就别提了罢！

“回冷爷话，昭与家中几个兄弟吃了酒闲来无事，也出来透透气凑凑热烈，不想遇见朱紫。”沈昭解释一番，又道，“现下几个兄弟正在后甲等待拜见，不知冷爷是否赏他们这个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