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1页/共3页]

现在，秋织第一次挑选正视他的脸，也是第一次情愿记着他的脸。她忽地莞尔一笑，分开崖边，道：“记着，你欠了我一条命。”

陆无涯本应与他的师父宗政承锋一样，年青时为剑侠笑傲江湖，大哥后尊掌门尽受敬佩，只是没想到遇见了秋织。

“哇！好短长！”秋梨拍着小手，暴露一排缺了几颗的明白牙，光辉地笑了起来。

“如许吧，我们打个赌，如果我现在能变出星星来，你就让我抱抱你，好不好？”陆无涯道。

陆无涯俯身将她抱起，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听叮当几声，洞内像是有刀剑订交，摩擦之间，火光闪过，加上四下暗中，还真有几分星光的意义。陆无涯本还担忧秋梨惊骇这打斗之声，却见她面露欣喜，便又拉长声音道：“小女人看好啦，更多的星星要来咯――”话音刚落，洞内叮叮铛铛乱做一团，只见数不清的火光回声而闪，接连不竭，竟真成了漫天繁星！

见状，陆无涯仓猝靠近半步，道：“敢问女人为安在此？”

那是他影象里最美的笑容。

陆无涯也瞟向秋织，道：“才六岁就晓得陪着妈妈出来散心啦，真懂事。”俄然瞧见崖边的一处山洞，心生一计，又问，“你晓得这里叫甚么崖吗？”

秋梨的大眼睛左瞧瞧右看看，想了一阵，终究嘟了嘟小嘴，道：“好吧！”

陆无涯连江湖都没有正儿八经地走过，对于甚么带兵兵戈之事更是闻所未闻。他见秋织身后跟着个小女人，知她并非孤身，又听出军之事，便猜是其夫君随军而去，不由心头一紧，摸索道：“莫非军队中有女人相思之人？”

落日之下，秋织朱唇愈红，与皓齿相映，仿佛那轻放在玉盘中的樱桃，素净欲滴，令人欲食难忍。她螓首蛾眉，云髻雾鬟，恰逢几缕青丝调皮，散于香肩，随风而拂。她身姿妙曼，小巧有致，却只着一身素纱白衣，简朴至极，大抵因她本就是这世上最美的花。

“也是难为了你那位使暗器的朋友。”秋织的语气温和了很多。

“没有。”陆无涯回过神，低头望向崖下，“不过现在看来，崖下风景倒也一定会差。”

为何？为了阿谁已经和当年判若两人的男人么？秋织心中不由涌上一阵哀思，声音沉了沉，道：“两年前，薛仁贵薛将军出军吐蕃，不料大败而归。”。

歌颂之词纵使再多，也没有听厌的事理。秋织面上虽仍没有甚么神采，心头倒是微暖，道：“‘女人’二字你还真叫得出口。我大你很多，已是人老珠黄了。”

那是他眼中最美的笑容。

“那，你现在想看星星吗？”陆无涯道。

“这崖上风景美不堪收，怕是到了崖下，就会差上很多了。”陆无涯腕上缓缓用劲，借剑鞘将她的脚送回了崖上。他抬开端，对上了那双漾着秋水的眸子，旋即心神一恍。上至皇宫，下至青楼，他曾阅才子无数，却无一人能令他如此灵魂尽失。

那是个暮秋之季。红枫如血，却红不过朝霞；凉意渐浓，却凉不过民气。秋织身着素纱，痴痴地立在崖边，面无神采。在她身后，还牵着个将及腰高的小女人。小女人梳了两个马尾辫，穿戴件粉色花裙，便是秋梨了。

秋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如果我跳了下去，你能够替我照顾好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