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夜来客[第1页/共3页]
只是,方才这吟咏之声,却不是出自其间仆人之口,其间没有窗格,一门紧闭,深夜里也不掌灯,沉闷而略带奥秘的暗室氛围满盈,室内一缕茶香升腾,茶座摆布两侧,搁置僧侣或道人打坐时的蒲垫,两小我面劈面地盘膝而坐。
暗室里的氛围又变得沉闷而压抑,王冕瞪大了眼,虽瞧不出甚么,但仍在严峻地等候着,连呼吸都变得谨慎翼翼,等候中的表情是非常的煎熬,时候也仿佛变得冗长起来。
五根手指微微伸开,那位“真仙”闭眼探摸棋路,敏感的指腹精准而清楚地抚摩过每一枚棋子,仰仗这几年用心研讨博弈之术,他从门外汉到现在精通对弈,可没少操心血,筹办了四年之久,彻夜,倒是他第一次触碰到李炽精美而高超的棋路。
这一间房四四方方,看似茶馆又似书房,两排书架一沓一沓的册本卷宗叠放整齐,正墙挂有书画,画中骏马奔腾蔚为壮观,正墙前搁置木架,一柄弯弓横于木架上,弓弦上一道寒光,透出凛冽霸气,看来其间仆人不但喜好骏马,更喜好射弓。
密闭的暗室空间里,既没有一丝风声,也没有青云可观,恰好室内之人另有这闲情逸致,吟咏“风云”,叹人愁嫁。
眼看漫冗长夜一过,就将迎来宁然公主大婚之喜,此人在暗室当中,却有些幸灾乐祸地吃吃发笑:“刮风了,云开了,新娘子也要愁嫁了。”
王冕牙齿磨得“咯吱”响,“我那还不是被你给忽悠着用心把脖子伸到人家设的绳套里!现在可好,我都成他的人了!”手指头用力一叩茶几,指导着茶桌上摆的棋盘,他咬牙切齿隧道:“从速的,给我瞧细心,这但是我冒充投诚博得那龟孙子的信赖后,好不轻易近了他的身、偷看他布局设下的这通盘棋路,你不是说你这些年都在学这个么?只学了四年就自夸比得上棋仙了,那你倒是破一个局给我开开眼界啊!”
“要不是当年我让你接办金矿,阿谁龟孙子能重视到你么?能猴急猴急地来拉拢你么?你俩要不是一拍即合,你到现在还在荒蛮之地守着烽火台回不来呢,哪能荣升兵部尚书一职?”客人瞟他一眼,非常瞧不起人的眼神。
“送礼的都挡在门外,硬塞出去的礼品也都退归去了,我这两袖清风的,没让你喝白水就算不错了!”鼻子里“哼”一声,王冕扭头负气似的不去看那位“真仙”,目光却定在了正墙挂的那幅画上,那但是石谬传人石中徕的手笔,看那骏马奔腾的澎湃气势,好画啊好画,这份礼他那里舍得退归去?
一听来客又自称“本真仙”,方才升任为兵部尚书的王冕,脑仁都生疼起来,心中嗟叹:都成寺人嗓子了,还这么傲慢高傲,真仙?我呸!他两眼一瞪,破口就骂:“死鬼!你是敲着密道的门入的我家暗室,能有口热茶服侍你就算不错了,还瞎想甚么呢?从速的,喝完茶办闲事,别一个劲地讥笑卖诳!”
不知过了多久,当王冕额头上滴落的汗珠,“啪嗒啪嗒”在茶几上构成一小滩水渍,垂垂蜿蜒到棋盘边沿时,俄然,他听到探手摸着棋路的“真仙”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喃喃自语:
武将多莽汉,恰好这间暗室中心,安插了茶具,好像茶馆内的斗茶器皿,一应俱全,平增几分情调。――精通兵法韬略的武将公然是刚中带柔、粗中有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