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页/共3页]
「你……这……这是……」
鹏万里被问得出声不得,他想试图让少年明白,修士的威能移山倒海翻日月,相较之下,平常人天然如同蝼蚁,但以本身现在的惨状,说如许的话只是自取其辱,一全部不配。
「喂,别忙着喷血啊,唉,乱七八糟的外埠人那么多,最费事就是你们这些神仙,连阿谁要往我脑里塞铁片的神经病,都没你们难服侍,才说个几句就喷血,精力本质那么差,你就别诈尸,直接死了算了啊!我可贵碰到活口,还想问你几个题目咧!」
「你不想说啊?那换一个题目也行。你们为甚么对这天下有那么大的恨?都要死了,还让人替你们去处处杀?杀人能让你们不死还是重生吗?这天下欠了你们的?」
「你说得不错,我是有一门功法想传你,以报你的收殓之德,你记取……」
「……还万年咧,修了万年,仍这副心性,一说就怒,讲你两句就红脸,怪不得你们练那么久还不是仙了。」
仙路艰巨,哪个在仙途中有所成绩的,不是呕心沥血,费经心机,割舍无数难舍之物,这才熬出来的?经历无穷痛苦,支出大半人生,最后所得的……竟是这么一个结局?
「……九天莲华灯、赤炼烈阳仙衣……两仪捆仙索……四象劫度宝塔……这、这满是道君……不,真仙所用的仙器,为何……」
「这是……镇海赤仙旗!小贼,你如何敢……」
就算非论这些,面前的究竟是,本身很将近步上他们后尘,千年修仙梦,虚妄一场,这或许是运气,或许是天道的无情嘲弄,但本身甘心吗?为了向这怪诞的天下讨一口气,也为了让本身的道法不致失了传承,或许本身该……
预备要拿出来传授的这门功法,是魔教的血影邪功,本身暮年诛杀一名魔头时,从他衣袋中不测获得,赞叹于内容的奇异奇妙,又顾忌这噬血化魔的功法,将之深藏封印,现在……刚好有个机遇托付「有缘人」。
「……慧根道者!」
「……一世痴愚,末端幸得小友点悟,足慰此生……多谢。」
「你……你要问甚么?」
无数动机纷至沓来,鹏万里俄然发觉,阿谁少年仍盯着本身,「小辈,你在看甚么?」
第二章
「是是是,都说你们总如许啦,还不信?你人都快死翘翘了,要留宝还不留个造福天下的,非要留个甚么杀性奇重,让人替你去处处杀的,我说你们这些外埠人都脑筋有病吧?」
……别人杀我,我如此之惨、如此之恨,那我杀别人,他们也是这么痛?这么恨?
不过,当看到少年手指的那堆东西,他一下感觉骤遭五雷轰顶,在这土窑洞的一角,有一盏破灯,半截烂袍子,另有一面赤旗,这面赤旗乍看之下浅显无奇,只要修士才气模糊感受出里头所藏的浩大仙气,而本身更认得出此旗。
戋戋真君,在真仙的无上道威震慑下,天然屁也不如,怪不得本身的法力无效,被骨棒一砸,身躯立败,甚么金刚不坏之身,全都败得干清干净……只是,堂堂真仙,超凡脱俗,称尊道祖,修士修途的最顶端,最后不是飞升超脱,化为永久存在,而是葬身异界,不得全尸,骸骨……还被这么屈辱地拿来糟蹋……
这个动机一起,平生所经历的无数仇杀,历历如在面前,为了掠取仙宝,动辄杀人、为了被冒犯仙威,顺手灭蝼蚁……若数杀孽,本技艺上所染鲜血,何止成千上万?本身对劲时,他们是蝼蚁,直到本身残了、快死了,才发明两边实在没有不同……神仙、神仙,神仙又何尝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