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借酒逞“凶”[第1页/共4页]

这话不尽实，依他的意义，是要假作她留在姑苏, 然后扮作亲兵随他畴昔，她虽未应，却也并非不乐意, 不过本日听长公主说了一通女学，倒是更情愿留在姑苏罢了。

陆满福应着头皮进了门，目睹卧榻已空，小几掀翻，蜜饯果子滚了一地，满眼狼籍，内心就一抽抽。

明微望她，她亦只是一笑，道：“倘或再见，我有话留待到时候再与你说；倘或不见，叫我这么过下去，我是满足的，你也不必挂记。”

“拿两个来。”他教唆她教唆顺手了，嫌嘴里味道怪，一指中间的点心盘子叫她拿蜜饯，本身也不脱手，只叫她喂到嘴里才罢。

陆满福奉了茶，见机的带着朝云退出门去，里头二位相对而坐，却也相对无言。

“暮年灾病不竭，几乎烧坏脑筋，慧通大师言我射中有煞，需得皈依佛门念几年经，才得洗净煞气，安然顺利。便依她的话在庵堂里过了几年，公然受益很多。”

明微道：“我原没筹算去。”

那陆公公漫窗往外看了一眼。

“原要禀您……”明微细细打量他，究竟不信他现在是复苏的，接下底下送来的帕子，递给净面，一面道：“先擦擦脸，我明日再与您说吧……”瞧见他颈上裹得巴掌大块的纱布，便不由定睛了半晌，叮咛：“谨慎伤？可好些了。”

“却早。”明微扫来一眼，手上却还替薛宜理着鬓角，待理好了，才交代她在此处稍待，自下楼对付。

她迎出来之时，天子将将出得穿堂后门。

明微沿乱石铺就的巷子缓行，扫她一眼回身，扒开了一枝探到身前的艳红石榴花，悄悄笑道：“我佛慈悲，一会子若得空，倒想听你讲讲佛法。”

陆满福等了半刻，见自家主子爷那边没一点子动静，只眯眼打量着中间的李主儿，忙得打发人：“去去，快去……”

姑苏办学, 可不就一名义么，那位爷还筹算带人去浙江呢, 小一个月日子，您倒忍心拆散人家！

长公主转眼看畴昔, 只道：“他倒也提示了我, 端庄该先问你一句，你是想在姑苏，还是想去浙江转转？”

“是因挠伤你那只野猫，薛家扭来认罪的几个，她的丫头牵涉在里头……”

而那些年单独流落的风吹雨打，也不必说了。

薛宜以手覆脸，颊边就滚下两行清泪，深深吸一口气，只哽声问她：“你可好？”

“天热儿，得勤换药，早一个时候就该换了。”老太医却絮干脆叨，“将将一起暑气，牲口抓咬的，这要传染了，了不得，公公去通禀一声吧。”

明微才认识到他有些醉意。

好久，明微方道：“我原想不尴不尬，见你倒不如不见，老是我们缘分未尽，另有这一面，虽你我都也年青，可待下次，恐也不知是几时了……”

“主子――”他抖着嗓子在门口唤了句，“孙太医在外候着，您得换药了，您先换了药再忙？”

两人都哭得眼圈儿通红，洗了脸，又扑了点蔷薇硝，将拿起篦子抿头发，就听外头一阵杂杂沓沓的脚步声。

悲从中来，薛宜伏在她身上哭了一阵，眼泪方垂垂止了，一面拭泪一面强笑，“或许将来四九城中，你我另有再见的机遇。”

原也是伶仃安插了住处的，他在前头，她在背面，离得近，同住也便利，依端方分开也便利。不过天子压根儿没想过分隔，自发就蹭去了她房里，眼下却也还惦记取，说着抬脚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