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寒铁长钺戟[第1页/共2页]
戟身为寒铁打造,极其沉重,故而不为善剑术的剑州豪侠所喜,一向都无人问津。
刘屠狗暗骂一声,扬手就是一刀劈下,击打在戟尖一侧的新月薄刃上。
正低头用饭的刘屠狗只觉光芒一暗,下认识昂首,就见一条铁塔似的大汉堵住了店门,肩上斜扛着一根看不到顶端的乌黑铁棍,笑道:“呦,那里来的行脚僧?”
杨雄戟赶上刘二爷,当真是祸福难料。他并不清楚本身所学功法的根底,即便晓得,以这厮的本性,只怕也会毫不踌躇地冒死一试,毕竟他的年纪已经不算小,已经没偶然候拜入某家宗门渐渐重新学起。
这包含刀意精力的一眼真如神来之笔,也是刘屠狗修为更加高深的实在写照。只是在周遭被这场变故吸引的门客们眼中,阿谁下一刻就要被铁戟扎穿的麻衣少年,除了眼神还是敞亮,底子已经在灾害逃。
“这是啥?”杨雄戟问道。
这是种名为长钺戟的凶器,顶端是一寸半长的圆锥状尖刺,尖刺两侧则是新月形的利刃,刃极薄,两角外翘,尖而锋利。
这厮面不改色地挺直腰板,竖起铁戟将柄端往地上一戳,咔嚓一声,砸碎了地上青砖。
“几十个馒头,是你的口粮。”
眼看锋利的戟尖就要砸破二爷用饭的桌子,仍坐在原地的刘屠狗又是一个反手上撩,屠灭刀击打在另一侧的新月薄刃上,硬生生将戟尖挑向了空中。恰到好处的力道顺着戟身向后通报,立即止住了杨雄戟落空均衡后的笨拙前扑。
下一个呼吸间,杨雄戟的左手闪电般撒开戟身,右脚猛地向前进步,右肩一晃,右肘如射出羽箭的弓弦般刹时绷直,鞭策着单握大戟的右手向前奋力一捅,那模样狰狞的戟头就如同蛟龙出海普通,朝刘二哥飞刺而至。
大堂内门客们的谈笑声俄然变小,很快就微不成闻。
“这天都要黑了,非得现在就赶路?”
只是连他本身都没想到,这一刺竟浑然天成,仿佛浸淫此道很多年的大妙手,虽是纯以身躯蛮力鞭策,就已经压下无数马脚,竟有着堪比练气中境的威能。
杨雄戟奸笑一声,蓦地后退两步,两手取下肩上铁戟,自门外将大戟一横,如同一夫当关的虎将般,给二爷来了一个极威风的表态。
“天然是为了抚玩剑州城外的夜色山景啊。”
随即他左边儿手腕、手肘、肩膀齐动,动员铁戟前端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握住戟身中后段的右手跟着向后一撤,已是将戟尖遥遥对准了二爷。
他大喝一声,长戟狠狠扎向刘屠狗,竟是再不留涓滴余地。空有天赋却不知修行之法,亦未经历挣扎冒死,恐怕这厮也不晓得甚么叫余地。
当真是个浑人!
正如二爷所说,如果哭天抹泪扮不幸有效,还要脑筋和刀子做甚么?
说话间刘屠狗已经豪放地结了账,手面之豪阔,让掌柜刹时健忘了被打碎铺地青砖的不镇静。
宗师手腕,由剑光而剑气而气象,雄浑瑰丽自不待言,可对于不能见气象真容的所谓“下愚之人”来讲,反而是越到极致处就越是悄无声气,以是才有返璞归真这个词在凡俗间传播。
“二哥,不准俺骑马俺认了,因为你说与兵刃相同就如同与人相处,总要共同经历过艰巨困苦才气生出最真的交谊。但是二哥呦,你有官道不走偏要走山间巷子,这又是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