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傅羊倌[第2页/共2页]
他杨雄戟,怎甘心永久站在二哥的羽翼之下,只做些锦上添花的无聊琐事?
如此放肆的百骑长可未几见,恰好还获得了朔方将军的默许,就更加让人浮想连翩。
手中寒铁长钺戟的戟身向前横推,下一刻便是令人热血贲张的凶蛮碰撞。
一支并不算快的羽箭掠向杨雄戟面门,盘算主张要逼杨雄戟放手遁藏。
蛮牛普通男人的冲势不成制止地渐趋迟缓,向前奔驰的行动放缓了数倍,肩脊肌肉的每一次收缩隆起,腿上腱子肉的每一次狠恶跳动都清楚可见。沉重浑浊的呼吸声大如风鸣,即便在无数人的呼喝中仍旧能够清楚听闻。
凡是上述孔武有力者,非论背后背景如何硬扎、本人甘心与否,十足被那位技艺极硬的年青“甲将”一掌放翻,每回城门处都要躺倒一墙根儿不信邪的不利蛋。
方阵中军卒们热诚愤怒的呼喝声此起彼伏,热血一样上涌,渗入在他们骨子里的骄狂野性被激起。
这下可愈发哄动了朔方男儿的好胜之心,赶上征兵,真正急着赶路的自认不利之余不吝绕路而行,却会有更多的人赶去被堵的城门。
刘屠狗呵呵一笑,这厮倒也不笨,单靠偷师就能勉强摸到一点儿病虎吞天式的外相,可惜境地太低,借不到多少六合灵气之力,倒是摸索出一门吐纳换气的粗浅功法,把自家胸腔练成了一个大风箱,使得劲力格外悠长。
二爷按例一掌拍畴昔,十足来者不拒。每倒下一个,围观军民立即大声喝采。
此人四十多岁,身板肥胖,是朔方城中独一的秀才,考举人屡试不中,又没有其他餬口手腕,撤除为人代写家书,整天给大户人家放羊来补助家用。
“傅羊倌儿,就你这身板儿,就别逞能喽。”
也实在是这些每日必到的豪杰脸皮奇厚,涓滴不怕在故乡父老面前丢人现眼,当被熟悉之人问到为啥每天来找揍时,却不约而同地守口如瓶,不肯暴露半点儿口风。
这百多号军卒铠甲光鲜、行动如风,都是可贵的精锐,并没因杨雄戟的禁止而放缓脚步。
“啥秀才,就是个穷酸羊倌,真如果王谢士子,咋不去恩荫个一官半职,用得着考科举?”
这些人中绝大多数是扎堆儿看热烈的功德闲人,但上赶着要挨这一掌的豪杰一样与日俱增,几天下来,竟渐有万人空巷之势。
他自称出身王谢,只是家道中落,三代前机遇偶合流落北地,就此扎根,城中人大半都认得他。
与雪蹄绿螭兽的那场艰巨角力,让杨雄戟受益匪浅。
“一群废料!”
朔方城出了件闻所未闻的奇怪事儿,一名小小百骑长每日堵住一座城门作征兵之用,连续六天,每天三个时候,不但不准人通行,还扬言凡是精干男人都要一一过筛子。
这倒还不算最奇怪,怪就怪在那位少年百骑长对兵员的要求过分独特,竟是要人挨他一掌,不要求耸峙不倒,能爬起来就算合格,若能面不改色、行动自如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