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药剂师（二）[第2页/共3页]

秦泠儿低声报歉，手却没有停止。

痛疾过后，汎尘规复认识，复苏，看到一个少女趴在木桶边沿甜睡，埋着头，一只手还垂在水里，此举本是试温，现在却已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等下！少爷！”

竹罐子底部受热，内里掺着药材的药水就会通过木塞子上的筛孔蒸发，在顶上的木板凝集，最后沿着倾斜的光滑木板滴入木桶里的水。

秦泠儿从睡梦里醒来，看到已走出木桶的汎尘。

“少爷是……不熟谙……泠儿了？”

“你甚么？还不该干吗就从速干吗，你没看到仆人现在很难受吗？你不是神医后代吗？快给我治治，仆人如果痛死了，夫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秦泠儿将三十一个事前配了药材的竹罐子插在木桶的环状物上，又在对应的下方倒入可燃物，放入一根灯芯，扑灭。

小时候的秦泠儿老是对着汎尘撒娇卖萌，求他把透明人让给本身。汎尘却说“随你”。以是她无数次拿着一把银针或一把小刀追在汎尘身后，倒是冲着吉宝，她分分钟都有把吉宝解刨、研讨的动机。

汎尘这才看到少女抬起的脸，睡意昏黄，脸上又有一丝高兴之情，这张小面庞有点熟谙，却又没有认出。

吉宝见秦泠儿一向跑来跑去，忙的不亦乐乎，现在却俄然站着不动了。

“你在干吗？”

秦泠儿走到隔壁，自言自语道，“伤口深而见骨，污血融之，毒气入骨，需灵风四两三钱半、玉歇八两六钱、杜季五两……时而晕眩，复苏不自知，如梦如幻，感知混合，需月伯四两五钱、苦首七两半、血秂三两半……内火旺而身形虚，需紫车三两五钱、灵合子六两……”

“这几味药材可宝贵着呢！又不是说摘就能摘到的，说长就会长出来……”

“呼~~”

秦泠儿将食指轻按于那颗红痣，汎尘却疼得捏紧眉宇。

“少爷莫怪，泠儿鄙人，目前还不晓得病根。”

秦泠儿肯定了汎尘痛疾的部位，却感觉很猜疑，戋戋一颗红痣罢了，怎会引发如此大的痛疾？秦泠儿拿起汎尘的手臂，放在木桶边沿，双指按在他的脉搏之上，气味不畅，偶有滞顿，淤血积储，体内毒气混乱。尸毒会致命，现在却不是关头，汎尘所泡的药浴正有去湿气、尸毒的疗效。

秦泠儿摔一跤倒，也不怕疼，就是可惜了她端着的药，洒了一地，她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粉末，一脸委曲。

秦泠儿又将汎尘搀进木桶，一个浑身是伤的俊美少年在白茫茫的水蒸气中若隐若现，别有一番神韵。

秦泠儿赶紧跑回板屋，取了一个空瓶子，她拔掉草药，把瓶口抵在吉宝的鼻子边，她看不见，不肯定透明的血液是否流进了瓶子，她摸了摸，肯定吉宝的后脑勺，然后用力拍了拍。

“如何能够！我是让少爷泡药浴！”

秦泠儿将汎尘放在木板床上，擦了擦他脸上的盗汗，她晓得他出了一身盗汗，这一起搀扶汎尘，就像搀着一个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人一样，湿哒哒的。

“少爷！感觉如何，身材可仍有不适？”

“我……”

“你……说……什……么！”秦泠儿朝着汎尘衣服被解开的方向，一把抓住吉宝，用尽吃奶的力量，抡了一圈，将吉宝丢出了门。

“少爷，泠儿失礼了。”秦泠儿顿了顿，解开汎尘的衣服，只见白净的胸膛上有一颗夺目标红痣，恰是对准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