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第2页/共3页]
戊班与甲班两队人并行在并不宽广的巷子上,场面稍显拥堵。
“出息。”敬慧仪拖着乐不成支的沐青霜,带着火伴们往林间走去。
如许的话明显很对赵絮胃口,接下来三日赵絮必定会重点存眷这俩人。
场面一时乱糟糟的。
被忽视的戊班步队中,沐青霜悄悄松了一口大气,唇角扬起偷笑。
贺征脸红到脖子根,将那枚精美骨哨紧紧捏在掌心退了两步,冰冷乌眸中似有悒悒。
沐青霜轻声笑道:“不感觉。我班全员都不觉这有甚么好丢脸的,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她表情好,不太想肇事。
阴暗天光下,她的笑容显得分外刺眼。
两相对比,高低立现。
贺征没看她,只轻声道:“骨哨。”
贺征点点头,一派漂亮。
“我是废料还是栋梁,是讲武堂之耻还是之光,都轮不到你周筱晗来定论。”
但若官军对他们只能活捉,无权“斩杀”,这就意味着他们胜算大增。
沐家人有种特制骨哨,能仿照鸟鸣在山间通报信号,沐青霜身上长年带着一对。
这让周筱晗看她的眼神愈发轻视,偶尔还会透暴露一种莫名的气愤。
讲武堂高低都知她俩打从退学第一天就不对盘,可这仇怨从何而来,谁也说不清楚,连沐青霜本身也稀里胡涂的。
周筱晗迟疑满志地扬笑,恭敬执礼:“门生领命。”
“那,”齐嗣源昂首看向誓师台上的印从珂,“若我们不但拿下邻班同窗的头缨,乃至拿下了官军的头缨呢?”
乃至在考选当日去赫山东面调集的路上,坐镇甲班中军帅位的周筱晗用心领着甲班与戊班齐头并行,一副要挑事的架式,沐青霜也只是笑着耸了耸肩,并未像以往那样接茬与对目标锋相对。
“印教头,我有疑问。”周筱晗朗声道。
纤细柔润的指尖偶然间掠过少年的掌心,似有燎原星火落进夏季荒草。
丑时鸡鸣,穹顶深黛,天涯有熹熹微光。
走在道左的甲班自是“军容”划一,沉默寂静。道右的戊班则是一起窃窃嬉笑,途中还几次顺手扯些带叶的柔嫩枝条拿在手里,的确不知所谓。
密林前的空位上临时搭建了誓师台,一百零一名学子在台以下成五队。
支付兵器、线路图、三日份的干粮及一些简朴物质后,各班便各自整队筹办解缆。
沐青霜淡淡抬了下巴,眼底浮起些许不耐烦:“提及来,赫山讲武堂也算是我沐家名下的。你每年被免除的束薪学资、在讲武堂的衣食住行,全都出自我家财库。就说你这一每天的,到底哪儿来这么大脾气总咬着我不放?”
贺征本来筹算说点甚么凶恶的话,望着她那茫然无辜的模样半晌,紧了紧喉咙,只憋出一句:“偏要管。”
“沐青霜,多谢你上回送我的药。”令子都扭头笑望着沐青霜。
“后天夜里子时之前,你们需到达赫山西郊十八里铺,规定时限内到未达指定地点者视为落败,本次学业考核计为末等。途中会有汾阳郡主麾下新兵作为假拟敌方对你们停止反对,被俘者也计为末等。若你们半途拔掉邻班同窗的头缨,则视为分外战绩。可有疑问?”
就像现在。
“嗣源本日怕是冲动过甚,夙起就一副摩拳擦掌疯样,你别理他。”令子都信觉得真,出言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