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训”连里(一)[第1页/共4页]
天亮写完信,时候尚早,便拿出换下来的衣服,并把去上街的战友将来得及洗的衣服敛在一起,放在盆里,提上马扎向村北的小河边走去。
“想,前些日子想,现在不想了。现在脑袋一沾枕头就着,没时候想了。”秋子说。
村庄南边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留种棉花的地盘仍然暴露着褐色的皮肤,显得很肥饶。顺着曲折的田间巷子通向一块平整光亮的打麦场。麦场上一群生龙活虎似的兵士正在练习,练行列的法度“嚓!嚓!”口令清澈,练射击的三点一线,精力集合;练刺杀的“杀!杀”声脆,震耳欲聋;最要劲的要说正步分化了,一只脚踢出去,要普通高普通齐,批示员却迟迟不下达第二声口令,新兵们颤抖着两条腿,极力对峙着,汗顺着脸颊流向脖子,又顺着脖子流向前胸后背,把绒衣内里的衬衣浸湿。场边上一溜摆放整齐的绿水壶,背带绕在壶颈上,像兵士的行列。过午的春阳虽没夏季骄烈,却也可着劲的给兵士们增光添彩,好不轻易盼得操间歇息,哨声响了,兵士们听到:“闭幕”的口令立即“嗷”地一声四散开来。有的擦汗,有的去抢碌碡,有的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在这时操场这边走来了一名胖墩墩的首长,后边跟着一名文静俊气的兵士,兵士们立即原地立正,连长朱连贵跑上去立正,还礼,陈述,首长行礼后说:“持续歇息。”便走进兵士群里,兵士们都围了过来。这就是在火车上和秋子掰手碗的岳团长,叫岳振邦。在抗美援朝疆场上任连长时,他地点连曾获军部定名的“尖刀连”称呼。他平时随和漂亮,夷易近人,但在军事上要求极其严格,不容涓滴懒惰,履行号令像一把尖刀判定利索。他的军容风纪向来都是庄肃整齐,一派甲士风格。有的老同道还风俗称他“老营长。”他一眼看到秋子径直伸脱手来,打趣地说:“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团长问:“如何样?想不想家?”
天亮紧走几步,出了胡同口,只见从那边走过来赵孟秋和侯小群。两小我是照了相返来。能够是走路热了,只见赵孟秋敞着怀,叨着烟卷,小群则干脆把衣服脱了,搭在肩上,帽子歪着,一付吊儿啷当的模样。
小许慢腾腾地取出半盒“哈德门”。
“好!好!你们对劲就好。”团长转向朱连长:“小同道们正长身材,军训又严峻,必然要把炊事搞好。要细粮细做,细粮精做,要变更花腔,不要老是米饭,窝头的。”
班长何世雄从速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老谷头但是今非昔比了。特别是新战友来后,视新战友如兄弟。到处主动带头,前几天还向党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哩。”
这是附属于中国群众束缚军铁道兵军队新扩编的某师的一个连队。魏天亮、赵孟秋、侯小群、魏盼福他们几个新兵士被分编到二排五班,班里除了正副班长和一个老兵士外,其他都是新兵,有的来自天津,有的来自河北,有的来自湖北,有的来自山东、江苏等地。为了一个共同的反动目标从五湖四海汇拢来,构成了一个特别的大师庭。
小许慢吞吞地说:“没了,哪另有呀?!”
魏天亮说:“又叫小叔叔,这是军队,我们是战友。要叫同道!就是改不了这坏风俗。可要加强学习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