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上部:韩信篇(5)[第3页/共9页]
韩信没有接剑,道:“让我再想想。”
韩信会心,带着他绕到营帐前面。
韩信道:“先躲起来避避风头吧?”
汉王猛地镇静地站起来,叫道:“快!快!啄它脑门!干得好,蹬啊!对,把稳……”
算了,连敖就连敖吧。先干起来再说,归正今后有的是机遇。再说现在他还没想好出蜀入秦的战略,单凭别人的保举而获得高位,也没甚么意义。如许想着,韩信跪下道:“谢大王。”
他的同僚们正在中间喝酒博戏,酒酣耳热,大喊小叫,玩得极其畅快。
张良的身影垂垂消逝在黑暗中。
这不是能够一笑置之的事情。太阳一寸寸上移,时候一到,人头落地,统统就都没法挽回了。
渐渐地,他坐在南郑城头晒太阳的时候少了,伏案察看舆图的时候多了。他的神采日渐凝重。
大家都是要死的,他也不是没想过灭亡,只是没想到会如许去死。之前他想,如果他会死于非命的话,那应当是死于疆场的厮杀,或是叛臣的政变,或是刺客的匕首。现在这算是甚么死法?为了几句酒后大言,五花大绑地跪在法场上等着被人砍下脑袋?他感觉有些好笑,但又笑不起来。
复苏过来的时候,他发明本身成了捆绑待斩的犯人。
张苍道:“嗨!甚么犯过事?偷鸡摸狗的小事上不了宫里的存档秘图!能上这图的,十个有九个是躲藏官方的六国权贵。三十年风水轮番转,现在秦朝完了,这些人倒下台了,称王的称王,封侯的封侯,搞得比当年的六国还热烈。莫非我们还保存着这些访拿他们的图象,等着惹火上身吗?”
张良叹道:“好文章啊――可惜明珠暗投了。”
汉王正坐在一棵大树下与他的丞相兼同亲老友萧何说话:“老萧,我越想越不仇家。你说这张良会不会是在耍我?甚么‘消弭项羽的戒心’!这摆了然是自绝后路,哼!我看他八成是见我落势了,就把我往汉中一扔,跑回他的韩王那儿去了。”
一个脸已经红到脖上的人道:“韩……韩信,看你人也……也不笨,如何玩……玩起来就这么内行?”
张良道:“他出身布衣,将来起码不会虐待百姓吧!”
谈了足足一天一夜后,夏侯婴镇静地搓动手道:“我这就去见大王!你等着,大王必然会重用你的。”说完就仓促地去了。
“哎!传闻楚霸王是重瞳子,是真的吗?”
韩信惊奇道:“既然不准,还要这些画像做甚么?不是多余吗?”
韩信道:“你孙子才……才怕!没……没人是我的敌手,大……大王也不是,我是怕他输……输急了,说:‘妈的,老子刚才没……没拿稳,这把不算。’”
“您要找甚么?”张苍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那是权力,唾手可得的权力,他曾经热切盼望的权力。但是如果他不能批示这支军队出关,获得这权力又有甚么意义呢?
汉王抬了抬眼皮:“叫甚么名字?那里人?”
韩信赶上了汉王的雄师。当时雄师正行走在栈道上,两侧是无可攀登的峭壁,底下是目力勉强可及的深谷。走在木板架成的栈道上,仿佛走在半空中,令人胆战心惊,不敢多往下看。
张良一拉他的手,抬高了声音道:“找个僻静点的处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