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下[第7页/共25页]

玉清子的笑意俄然褪去了，喝道：“报应？甚么是报应？我清虚吐纳派本不问世事，是甚么人要让我们进入朝中？一朝为大臣，一朝为死囚，这又是甚么人做的？他得过报应么？这帝国已是一个腐臭至骨的死人，终究灵丹仙药，也不能给它一口生机了，我若不走，真归子会放过我么？便是我到了海上，他还派了那虚行子随时想来取我的性命！”

朱洗红抹了一把泪水，俄然浅笑着看着玉轮，悄悄道：“柳将军，你说玉轮甚么时候会近到我能走出来？”

他们打的那只海兽肉用毛皮包着，本就搁在冰雪上，非常显眼，但现在望畴昔却只是白茫茫一片，甚么也没有，柳风舞道：“你记得对不对？这处所人迹也没有，那肉又没长脚，能到哪儿去。”

柳风舞越想越感觉有理，心头大为焦急。玉清子是受帝君之命出海的，本身不过是统领船上一半水兵，除非想要作反，不然又有甚么体例可想？阿谁朱洗红长得有五六分象郡主，他实在不肯意看到她被斩成一块块去喂海鲛，但是现在又有甚么体例？

那些兵士承诺一声，四散开去。这海滩很大，又高凹凸低的尽是些盖满冰雪的土丘，实在不好走。柳风舞走了几步，只觉身上犹可，两脚却已麻痹了。他正想说归去，这时，耳边俄然响起了一声巨吼。这吼声便是在身侧几步外收回的，柳风舞大吃一惊，一把拔出刀来，却听得宇安子尖叫道：“柳统制，救我！救我！”

玉清子看了看船头，现在那些童男童女大多已下去了，刚才一阵混乱，有几个已被人踩死，和几个被八爪龙的触手抓死的兵士横七竖八地躺在一处，一片狼籍，右边，宇希子的尸首倒在船舷边，半边头也被打碎，死状极惨。他鼻子里哼了一声，道：“顿时向东飞行，柳统制，这儿都交给你了。”

一到水中，唐开才想到本身没想全面，他正自暗忖道：“这可糟了。”却只听“嗵”一声，一根铁锚正落在他身边，只听柳风舞在船头上叫道：“唐将军，快抓住！”

此时柳风舞的刀大开大合，势如风雷，玉清子左支右绌，已是岌岌可危。他暗自骂道：“真是太托大了，我怎的忘了他是水军团百夫长，却要在水里与他相斗。”玉清子空有一手剑术，但向来没与人在这齐腰身的水中相斗中，海水的阻力和浮力都让他的剑术大打扣头，只待逃向岸上，可柳风舞在水中却似如虎添翼，一把腰刀逼得他只要抵挡之功。

这时另一起剑法啊。柳风舞看得目驰神移。他也久闻法统剑丹双修，他们的剑术与军中的双手剑大为分歧，剑身非常藐小，上阵没有太大用处，但防身时却极是有效。目睹玉清子和宇希子师徒这一剑使得天衣无缝，他也大为赞叹。

“朱女人啊。”他有点讪讪地一笑“不去安息么？”

宇安子看看四周，沉吟一下道：“我们现在在向东走，实在也不知这儿是甚么处所。家师说，从倭岛向东，便是苍溟，及是天下最大的陆地，这儿大抵便是苍溟，到底是哪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柳风舞看了看海面，道：“得找一块能*岸的处所。”他见宇安子穿戴很薄弱的长衫，道：“你倒不怕冷。”

破号角因为吃水太深，也非得停在离岸近一里的深水中。一下锚，将船上的划子都放下了水。八百多人要下船，也不是很轻易，那十余艘划子来来去去了七八趟，才算把那些童男童女都奉上了岸。朱洗红那一批是最后登陆的，送她时柳风舞成心不去看她，可在荡舟时，却老是不由自主眼角去瞟一眼。她端坐在船上，脸上有了些可贵的忧色，不时地看着柳风舞。柳风舞一边划着船，却只觉胸口那块玉佩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