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上[第2页/共22页]

这什长是从兵士中汲引发来的，军校生一毕业就起码是个什长，而兵士要提到什长，却起码要在疆场上出世入死一年多才行，他们说话自是无所顾忌。柳风舞也没法辩驳他的话，只是道：“帝君命我们护着玉清子法师去外洋仙岛寻觅灵药，那是对我们的信赖。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也晓得这句话，自不消我多说。”

“是鬼船吧。”柳风舞喃喃隧道。那船上没有一丝灯光，倒是有一股腐臭之气，即便现在已看不到那船了，四周的氛围中仍模糊地有些气味，就算是大雨也冲不掉。

那是正统制唐开。他本来是西府军中人，前年调到水军团中来的。柳风舞本已坐下了，听得唐开的声音，他又站起来向唐开行了一礼。固然他们军阶平级，但唐开是正统制，官职比柳风舞要高半级。

风太大，拉得一半的主帆，船速几近顿时增加了一倍。现在破号角和那艘船几近是相对而行，只是已经错开了两百步摆布，看来已不会再撞上。若再拉上帆，只怕还没撞上，破号角反而会被大风吹断桅杆的。

唐开已走出舵舱，拉开底舱口，叫道：“会掌舵的，快来一个！”

那两个兵士一怔，唐开道：“柳将军，别打动，现在是给他海葬。”

那些少年在船面上透过气后，又一个个回舱用饭了，船面上重新温馨下来。柳风舞把兵士集结起来，也筹办轮班下去用餐，这时一个兵士俄然道：“统制，你看那是甚么？”

黑暗中，又亮起了几盏灯，有人道：“柳统制，我们在。”

这黑云象是在扭转一样，从当中有一片去正探下来，远了望去，正似云中有一条黑龙要探海取水。这一条探下来的黑云也似本身在发展，越来越长，没过量久，便伸出长长一条了。

柳风舞笑了笑，从腰里摸出干粮。这干粮也被海水打得软了，吃在肚里也不是个味，但一吃下去，总感到一阵饱食的称心。他把干粮先吃了一口，又递给那梢公道：“吃吧，我先帮你把把舵。”

柳风舞正待问一下祭奠到底是甚么事，唐开已笑道：“真人放心吧，我与柳将军都是从万军阵中杀出来的，此事不会有差池的。”

柳风舞在疆场上也经历很多了，从未曾见过这等凶暴的海鱼，他不由一阵心悸，人也一呆。这时只听得唐开在船上叫道：“柳将军，快抓住！”

玉清子走了出来。他的那两个弟子扶着一个身披长袍的男人走在他身后，这男人四十多岁，神采煞白，好象连走都走不动了。走过柳风舞跟前时，他瞥见这男人连眼也闭上的。

柳风舞眼里流下了热泪。“魂兮返来，以瞻家邦。”这八个字如同故乡的呼唤，让民气中涌起无穷勇气，他面前仿佛又看到了春暖花开的帝都，年老的父母为本身这个幼年有为的儿子高傲的笑容，另有，就是郡主。

“玉清真人请两位统制去舱中议事。”

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脸上略微还带着些稚气。她一见柳风舞转过身，脸上浮起一丝羞红，道：“我叫伍秋晶，柳将军。”

玉清子看了他一眼，慢慢道：“两位将军，明天便要出海了，不知将军们有无筹办？”

“海上，真有太多我们不晓得的东西啊。”

柳风舞已晓得这等奇景，实际上是因为旋涡越来越急，使得中间越来越深。本来阿谁旋涡还象个碟子的话，现在已变得象个碗了，而破号角就象象一颗在碗壁上转动的小豆，正缓慢向前，水墙正在降低，那申明破号角正一圈圈向旋涡中间滑去。他耳边只听得雷鸣般的水声，和这堵安静的水墙极不调和，而水墙也仿佛伸手便可触及，就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