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曲终人散[第1页/共4页]

星星点点的火把，漫山遍野；成千上万的人影，在奔驰着、追逐着、拼杀着；阵阵的马嘶声、惨叫声、喊杀声，伴跟着浓厚的血腥，在北风中交叉着、对撞着，飘零着，再又伴跟着浓厚的血腥在夜色中沸腾着、猖獗着，绝望着。

宝锋擦了把额头排泄的盗汗，摆手表示无妨。

祁散人双手捧碗，“吸溜”喝着肉汤，不觉得然道：“你乃万夫难敌的将军，力拔山兮的懦夫，现在一军功成而立名四方，理该迟疑满志而放声大笑才是，岂能如同小女儿家般的愁眉不展？”

无咎摆手回绝了兄弟们的聘请，还是是单独躺在土坡上，懒懒地应了一声：“吃不下……”

无咎站在原地，身子微微颤抖，仿佛在摆布彷徨而无所适从，抬手抓出十余坛老酒扔在地上。他独自翻开一坛酒举起猛灌，随即“啪”的一声摔碎酒坛，禁不住面色酡红而脚步踉跄，带着满脸淋漓的酒水，嘶声自语道：“这一招，百万军中斩敌枭；这一招，铁枪横扫旗号飘；这一招，猛虎下山震八方；这一招，猛龙过江动九霄；这一招，冲锋陷阵逞英豪，呵呵……”

十几个兵士推着几架木车走了过来，车上装着大锅的肉汤，以及木料、褥子等物，出声号召道：“兄弟们辛苦啦！且用点饭食，生火取暖，另有褥子毛毡御寒……”

宝锋终究缓过神来，低头看向本身。他仅存的半截皮甲，七零八落；沾满油垢与污血的皮袍子则是扯开一个大口儿，并暴露血肉恍惚的大腿。他被祁散人按着大腿，猛地抠出半截箭矢。疼痛之下，他带有刀疤的面孔扭曲着，禁不住昂头惨哼了一声，随即又含糊不清地谩骂着。

边塞地点的山谷中，扑灭了一堆堆篝火。篝火旁围坐着一个个劫后余生的兵士，没了昔日的欢笑，更多的是带着满脸的哀伤，在冷静感受着火光的暖和，以及生存亡死的艰巨。数百丈远处的王旗下，则是耸峙着一排排的营帐，却仍然灯火透明，并甲士拱卫而防备森严。

而始州国岂肯作罢，数十万雄师随后追杀。

“狗日的不想活了，闭嘴！”

无咎翻身渐渐爬起，转而走到了土坡之上。

土圩之上，悬着一面有熊国的王旗。此处已是有熊的地界，也是有熊边关的一道边塞，不但建有营房、帐篷，另有上万的兵士驻守。始州铁骑接连追杀一日一夜以后，大胜而归。有熊的败军则是一口气跑出去三百里，终究摆脱了全军毁灭的厄运。而比起出征前的浩浩大荡，曾经的三十雄师只剩下了一群残兵败将……

祁散人端着汤碗随后跟着，低声抱怨道：“这肉汤虽也适口，却过分油腻……”

“呵呵……”

半晌以后，他瘫坐在地，尽是灰尘血迹的脸上带着两行泪痕，整小我犹在瑟瑟颤栗，哀思与哀伤之情溢于言表。

姬少典终究带着残部来到了虎尾峡，直接冲过始州铁骑的反对，尚未与破阵营有所交集，便又仓促穿过峡谷逃往远方。

“姬魃就在营帐当中，固然全军淹没，而身边仍然带着紫全、紫真等诸多修士中的妙手。想要报仇？还是免了吧！”

“你……醉了？”

…………………………

无咎微微皱眉，忍不住出声道：“我破阵营死伤甚重，还请殿下妥为抚恤！”

老道倒是浑然不觉，犹自疯疯颠癫道：“曲终人散酒尽酣，宝剑归鞘踏雪还，累累白骨贵爵路，谁知亡魂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