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回[第1页/共3页]

“曾哥哥，你我这门婚事，并不但是奉了父母之命，当日在长安曾府，我父亲曾亲口问过你，说他是定然活不到我结婚的时候了，问你可愿娶一个娘家半点都依托不上的孤女为妻？你当时是如何承诺他的？”

她见曾益垂首不答，便替他道：“当时我就藏在帘子背面，将你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也记得清清楚楚，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你当时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莫非这人间的人和事果如她父亲所言：“民气易变，时势易移！”除了父母对她慈爱之心，怕是再没有甚么不会窜改的了！

那熟谙的男人的嗓音，清楚而果断的说出的“等我！”两个字，言犹在耳，却又有何用？

“即使你我只是口头约为婚姻，并未正式订婚，可在现在这世上，已定了婚事却被退婚，于女子而言的确是奇耻大辱。太妃也是女子，又是我的表姑，见我竟受此大辱，她如何不会为我出头？”这几可说是攸关女子平生的大事，在曾益口中竟然如此的轻描淡写，让采薇又是悲伤，又是气愤。

也就是说，如果这信物不是他家的家传之宝，只怕他都不会知会采薇一声，直接就同那左相的侄女去拜了六合！

曾益在想了整晚，一夜未眠以后，第二日一早便到了左相府，答允了这门婚事。一想到本身还未曾退掉和周mm的婚事，便又定下了另一门亲，贰心中也是惭愧万分，便又朝采薇长揖到地，说道：“千错万错，错全在我一人，是我见利忘义、背信毁诺，有负当日周伯父所托，也负了mm对我之心。我也不敢求得mm的宽恕，只求mm千万谅解我母子的难处，成全鄙人想全了母亲心愿的这一片孝心！”

“周产业日给我的信物我已还给了mm，还望mm能将我曾家的信物也尽快赐还，若不是这信物乃是我曾家的家传之宝，我是万不会厚着脸皮敢来跟mm讨要的。”

采薇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那一幅匪石图上的一笔一划都还历历在目，但是送了那幅图跟她表白情意的人却已经……

她眼中早已是泪盈于睫，只能高仰着头，强忍着不让那泪水落下来，愤然问道：“不知哥哥有何必衷？只是为了保住你的官职宦途吗？”

曾益沉默半晌才道：“如果太妃定要为mm出头，我也无计可施，我自知做错了事，不管太妃要如何罚我，我都甘心接受。如果我只是孑然一身，我是必不会舍了mm去另娶别人的，只是一想到我母亲――，还求mm看在曾周两家的情分上，在太妃面前好言相劝几句，便是要罚我，好歹也等我全了母亲的心愿，到当时，不管太妃和mm要如何罚我，便是要我自裁赔罪，我都甘心领罚！”

“自我父亲去后，母亲内心一向对我惭愧万分，感觉是她没用，没能护住我应得的那份产业，明显是曾家的嫡房长孙，却被人赶到内里，比年节祭日都不得回籍祭奠先祖！她最大的心愿便是能洗去那些人对我父亲奸污母婢的诽谤，让我重新得回我应得的统统！”

“这――”曾益心中最怕的便是万一颖川王太妃不肯承诺，为她侄女采薇做主，将这事闹了出去，那左相那边……

“不保住我的官职，我如何回籍去找我二叔和继祖母讨回公道？即使我能等，我能够再忍耐十年、二十年，但是我娘她不能等！父亲归天时那连续串的打击，已让我母亲落下病根，近些光阴她又为我担忧，日夜忧急，更是旧病复发，便是我尽我所能，请了我能请到的最好的大夫，也都说母亲她，怕是最多也只要一两年的寿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