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回[第1页/共3页]
“我倒不是心疼那些银子,只是――,若不是柳姨娘阿谁贱人,我娘如何会离我而去,早早亡故!我娘当年怀着我快满八个月时,大太太领着她表妹柳氏跑到我们院里,说她表妹已有了六个月的身孕,那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那好爹爹的,目睹这孩子都快生出来了,定要我爹爹给一个说法。”
她倒是很想找本书来看的,只是这里凡是能找到的都是些《女戒》、《闺范》之类让人看了就愁闷的书,那里还能如她在家中时那样,甚么经史子集,志怪小说随便捡选着看。只得闭着眼睛,回想她父亲叫她背下来的那些诸子百家的名篇。
甘橘已打了一盆温水来,杜嬷嬷用洁净帕子拧湿了先替宜芝擦净手上的血迹,又从药箱里取了伤药出来,洒在伤口上,最后用纱布给她细细裹好。
自打进到六月里,这天是更加的热了,可贵这一日下了一场雨,稍减了些许暑热,采薇便趁着风凉,歪在竹榻上闭目养神。
两小我加上杜嬷嬷一起,直筹议到半夜也没筹议出个好体例来。去求太夫人做主虽说是个别例,可一来宜芝不肯祖母又动气,二来她爹逼她发誓不能将此事奉告她祖母晓得,固然她爹不慈,她却做不到言而无信。
筹议到最后,目睹没甚么好体例,宜芝不由恨道:“如果实在没法了,等老爷再逼我,大不了我就一头撞死在他面前!恰好也不消再去嫁给那甚么左相公子了!”
宜芝这一哭便好似将攒了好几年的泪水一下子泄出来似的,泪如雨下,哭得气短声噎,足过了两刻钟的工夫才垂垂止住。
杜嬷嬷在周府呆的那两三年,因为要教养的女人被她亲爹事无大小的亲身教诲去了,乃至为着能多些时候教她书籍上的东西,别说琴棋书画,就连针线女红也不让她学,除了每天临几笔字,不是教她背书,就是跟她讲东讲西的说他这些年的经见所闻,还讲了好些他办的案子给她听。
宜芝听了她这话,又见屋里除了她两个,再没别人,俄然就放声哭了起来,倒把采薇唬了一跳。从小到大,她还从没见她这表姐哭过,心知这回定是出了大事,忙搂住她肩,说道:“姐姐如果内心难过,尽管哭出来就好。”说完这一句,也不再多话,只是将她搂在怀里,悄悄抚着她肩背,不时的给她递帕子擦泪。
“方才我那好爹爹叫我畴昔,我只当他有甚么事儿,却再想不到他竟是叫我签一纸文契,让我承诺把我亲娘留给我的嫁奁财产和宜菲平分,说甚么我们都是一父所出的姐妹,她也是我母亲名份上的女儿,我身为长姐,如何能本身坐享近三万两银子的嫁奁,却看着一父所出的亲mm只要五千两的陋劣嫁奁,倒不如将我娘留给我的奁产一分为二,赠送mm一半,也是全了姊妹父女之间和睦孝悌之情?”
宜芝哭了一场,恨声道:“我晓得这必然又是柳氏阿谁贱人想出的主张,只可爱我那好爹爹老是对她言听计从,拿出孝道来压我,连文契都筹办好了,单等我去署名画押。我一看没法,只得用心打翻了茶碗,顺手把帕子也丢到地上,借着捡帕子的时候,用心握住块碎瓷片往手指上一划……,这才暂逃过了这一回。只怕等我手上的伤一好,老爷又要逼我去签书画押。好mm,你是个聪明有主张的,上一回我继母的事儿多亏了你,这一回你好歹想个别例帮我一帮,我一辈子记得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