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半残王右军紫金砚[第1页/共3页]

“这位先生，到底送来的是甚么好东西？”

“我的砚台是好东西，请再给看一下。”

女伴计扫了一眼，有些绝望：“先生，这个我们看不好，您还是再走一家吧。”

以我的江湖经历可知，女好人跟男好人的比例，在这个天下上是十比一。

阿谁年青人也跟着帮腔：“关蜜斯，这位朋友别是‘埋地雷’的吧？晓得文房斋的信誉，也晓得关蜜斯酷好文房四宝，特别是王羲之的字……让我爷爷帮手看一眼吧，保险一点，对不对？”

不然，杨爷也不会咄咄逼人。

我把砚台重新包起来，偶然中向侧面墙上扫了一眼，看到满墙都是木雕。

“呵呵，你的眼力越来越好了，人家刚把东西拿出来，你就一口回绝了？”

“方”就是万，简体“万”字加一点为“方”，五方就是指群众币五万元。

我把砚台擦洗洁净，摆放在台灯下。

“哎，好东西啊，可惜残了！小兄弟叫价五方，也是个里手呀？但是——”

不管砚台品格如何，这半个署名的“之”字，来源更大。

我把砚台放在托盘里，推到她的面前。

我转过身，再次进入文房斋。

她的胸口垂落着一只白玉凤凰，上面拴着一条七彩金线体例的极细链条，做工伎俩都属上乘。

在我心目中，这个天下上没人能超越标致姐姐，她是天上的星。

女伴计嗤的一声嘲笑：“先生，方才已经看过了，请走下一家吧？”

我记得，酣醉后标致姐姐的声音，跟这女掌柜有一点点类似。

再好的东西，在小马路这处所也卖不上代价。

“小翠，留下吧。”

跟女人打交道，对方黑吃黑、诈唬的机遇比较小。

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文雅地向我望着。

我盯着女掌柜，她把砚台放到聚光灯，又拿过一支强力手电筒，光芒打在署名部位的侧面。

女掌柜的春秋约在二十出头，瓜子脸，大眼睛，长发挑染，黑中带金。

如果杨爷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砚台不值钱，那他就是个棒棰，底子不懂文房四宝。

我俄然很想看看女掌柜的脸，姐姐分开后，我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哪怕是找到一个有那么一点像她的人，也让我内心多一份安慰。

畴昔十年，我眼中只要姐姐。

杨爷转头看着我：“小兄弟，之前没见过你，好面熟啊！”

关蜜斯笑了：“杨爷是文房古玩范畴的大里手，帮我看看，也是功德，不过，看货嘛，一眼高一眼低的事，时有产生，如果明天我打眼了，就认栽，五方出去，打个水漂听个响声吧！”

行话“一眼高一眼低”是指因为小我的见地、审美、爱好分歧，对同一件东西能够会做出截然分歧的判定，没法达成共鸣。

古玩行里，买了便宜又喜好的藏品就叫“吃灵药”。

别的的书册就没有甚么可说的了，空空如也，毫无非常。

我看到木雕，就想起了从旧杂志里找到的书签。

“可惜，可惜……如果是品相无缺的王羲之署名紫金砚，起码超越五十万元。现在缺损至此，最多只能值五万了。”

到了出租屋，女人帮我把东西搬进院子，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了。

“蜜斯，是一块砚台，署名部分残破，固然是琅琊紫金砚，但是看不出年代，方才卖力地擦洗过，恐怕没甚么代价。”

这块砚台目前的光彩，就是精确的马肝色，是紫金砚中的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