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正人君子[第1页/共3页]

蔡京、蔡攸和蹇序辰则坐进了丰乐中楼三层的一个雅间，没有叫歌伎，也没点几个菜——他们现在都是两袖清风的君子君子嘛！

人家是宋四家中的“蔡”啊！

这脸皮也忒厚了吧？

这蔡京先用言语敲打，然后又给武好古指了条明道，这手腕……实在是高啊！

“让他们出去。”蔡京笑呵呵地说。

“好啊，”李师师一笑，“不过这画不是奴的，奴可不能做主把它送给学士。”

然后就瞥见雅座的门被一下推开，武好古和苏大郎一前一后走出去，武好古手里还拿着个长卷，应当就是赵佶的《李师师写真图》。

蔡京是两袖清风？武好古心说：这李师师还真会说话！怪不得能当花魁娘子。

蹇序辰看上去也是个好好享用，面孔白净，留着几缕乌黑的须髯，嘴边挂着浅笑，看上去不是个难服侍的主儿。

不买，又不白拿。

蔡京的一席话，统统人都震惊了。

身无长物，两袖清风的蔡京的字可值钱了！

这个马屁拍得可初级啊！

“老夫向来不白拿别人的东西，”蔡京摸着髯毛道，“不过老夫也不会买下这画。”

“老夫身无长物，但有一支羊毫，能写几个大字。”蔡京正色道，“能用字换这幅雅作吗？”

“还好，”蔡京没有显得过分热忱，只是对李师师道，“你这画不该拿到佳士得来唱卖的。”

蔡京在宗子蔡攸的搀扶下，大步走上了唱卖台。冲着李师师微微点头，李师师则行了个福礼，清平淡淡隧道：“蔡学士，多年不见，还安好吗？”

还是……他有甚么特别高超的马屁手腕？

话是这么说，但是武好古内心却想：我要不做点大事，您老的儿媳和小老婆或许另有个把闺女、孙女就得去给少数民族当慰安妇了。

酒菜方才上来，门外就传来了蔡家仆人的声音：“老爷，武员外、苏员外求见。”

武好古方才卖出一幅一万一千缗的画儿，要被官家赵煦封了笔，那可就丧失惨痛了！

“学士，晚生只是机遇偶合。”武好古考虑着用词，“并且……晚生也做不了甚大事。”

“哼哼，武崇道，这一次使辽可不轻易！”蹇序辰俄然插了一句，一口川音，阴阳怪气地说，“转眼就是正旦，你也玩够了，该用心筹办使辽了……若不然，本官就去处圣上请旨，封了你的笔！”

蔡京的《洛神赋》啊！武好古翻了翻眼皮，《洛神赋》全文一千多字，写出来就是书法长卷。并且要写好是很难的，汗青上着名的《洛神赋帖》有王羲之的《洛神赋》、王献之的《洛神赋十三行》，以及赵孟頫的《洛神赋》。前二者只要拓片传世，后者本来被故宫博物院保藏。现在又多了一个蔡京版的《洛神赋》了……

“换？”李师师一蹙秀眉，“奴素闻学士两袖清风……不知能用何物互换？”

蔡京如何敢不准？

若武好古是个和纪忆一样的太门生出身的文官，拍赵佶的马屁拍出花儿来固然让清流鄙夷。但是蔡京是不会出言敲打的……不会拍马屁还做甚么官啊？就是做了官，也做不了事儿。

小人，就应当知进退！

这后门，梁师成能走，武大郎就走不得？

天子帮你开后门，还怕中不了？天下大魁是不成能的，但是只要有一个第五甲的同进士出身，哪怕是最后一名，武好古的身份立马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