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鹣鲽情深[第1页/共4页]
尚未说完,李锡珩已决然截住,不悦道,“她们还敢有怨怼之言不成?是谁?又说过哪些话?不必坦白,一一说与孤听。”
李锡珩听了这话,冷冷一笑,凝眉不语,便听周仲莹道,“多大点子事,转头解释清楚也就是了,不值甚么。你且下去,传了殿下的话,再奉告众位娘子,明日得闲了我再请她们过来。”
李锡珩挽了她的手,朝内殿行去,一面应道,“本日礼部侍郎讲说易经,我听得昏昏欲睡,便推说头疼提早散了。”因见宫人在身后缓缓跟着,便转到她耳边轻声道,“有这工夫,不如返来陪你,我们把昨日没画完的画,一道画了才好。”
李锡珩抬头直笑,看着她当真又固执的小脸,忍不住屈指在她鼻子上悄悄一刮,低声道,“才说不必做贤后,却又这般漂亮。你光想着那些小我要照拂,就不怕我内心不痛快,没的倒把我往外推。本日我特地提早返来,是为和你一起,可没有那些个分外的恩情再许给旁人。”
就在周元笙惦记胞妹之时,远在千里以外的太子妃周仲莹正着了一袭翠色十二破留仙长裙,亭亭如春竹般,站在碧纱窗畔逗弄着一只黄绿订交的鹩哥。
李锡珩湛然一笑,只感觉面前秋水普通的眼眸中,闪动着点点动听波光,清丽如画的端倪间尽是和顺的欢乐,不由心潮彭湃,伸手揽过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双唇已吻上了她态生两靥之娇的脸颊。
过了很久,脚步声复兴,二人换了端坐的姿式,却见柔仪殿中内臣入内,禀道,“殿下,娘娘请您和太子妃马上畴昔一趟,有事和二位殿下相商。”
他语气和悦中透着果断自傲,令人不由自主想要信赖,亦听得周仲莹心境渐生波澜,当即怀实在足欣喜感激,点头道,“你是我的夫君,是我此生独一的爱人,我天然信你!”
周仲莹闻言,略作嗔色地看了他一眼,到底不忍出言怨怪。进了内殿,见宫人上前为李锡珩撤除冠带,换上一身燕居的玉色褙子,便亲身为他浣了巾帕,净面净手。待清算安妥,宫人纷繁退下,才笑道,“殿下现在也学会偷懒了,细心让皇上皇后晓得,要罚殿下呢。”
周仲莹不料他这般反应,忙拉着他,缓缓摆首,着意劝道,“何必来呢,大热天的白叫人跑一趟,既然来了,你就当作做面子工夫,和她们说谈笑笑一阵也就完了。”望了一眼那宫人,不由抬高声音道,“你都多少日子没见过她们了,也不体恤一下人家的心。”
周仲莹看了他一眼,道,“娘娘传唤,我推搪不去,如何说得畴昔?”
周元笙心下大急,忙连连摆首表示那宫人噤声,何如话已至此,那宫人满心只为她鸣不平,虽不敢直言相告,却转了话头回道,“众娘子皆是费事之人,并不敢对殿下或娘娘有牢骚。只是听闻迩来正殿中采买并收留了很多禽鸟,众娘子不知娘娘素怀仁善之心,每尝见到受伤禽鸟,便加意顾恤顾问,故多有不解,原也属不知者之言。”
李锡珩与周元笙忙起家,应了一声是。内臣出去等待,李锡珩一面换衣,一面暗自考虑母亲找他二人何事,揣测半晌,心下微微一动,便对周仲莹,道,“你不必畴昔了,就说夙起有些头晕好了。”
她语音清脆如昆山碎玉,极有耐烦地教着鸟儿吟唱诗歌。那鹩哥本已算口齿聪明,翻来覆去学了半日,也只学会一句,“兰有秀兮菊有芳,怀才子兮不能忘。”不过这一句罢了,业已叫她拍掌赞道,“你真是聪明,这么难的诗都能学会,不枉太子特特的寻了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