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施舍[第1页/共2页]

郑大婶笑了：“傻孩子，哪用镶金牙？你才多大点，门牙没换吧，过几个月，新的会长出来！”

“孩子，若信得过我，便带了你哥哥到斜劈面德仁药堂来，我姓王，是德仁药堂掌柜，我让坐堂大夫替你兄弟看看，不要钱……”

“不幸见的，像个小女孩儿般柔滑清秀，若不是家里有难，谁舍得让如许的孩儿流落他乡，受人欺负？”

小乔吓一跳：“我不要大金牙！”

大牛愤恚地骂道，又抱怨：“叫你们等我，偏不等，一会儿工夫我就不见了你们！”

小乔往前走了两步，回身朝未散去的人群团团作揖，脆声说道：

“嗨！值甚么，不过送你们出去一阵子……你哥呢？”

“可不就是？除了大户人家的蜜斯太太，也就这些女人能如此脱手豪阔的！”

中间人群群情开了：“哎哟，是红袖女人啊！”

小乔撇了撇嘴，张嘴呲牙给他看：“真的是，我大门牙没了……”

小乔手指前面药堂：“在那，刚抬了去，这位大婶正要陪我去看他。”

“我没事，我只是掉了一颗牙！”

小女人说完回身就走，小乔哎了一声，拎侧重物追不上她，小女人像没闻声似的，很快爬上马车，车夫喝斥着挥动马鞭，双马拉起车厢，辚辚车轮声响，一会就不见了影子。

“放心吧孩子，我们德仁药堂百年字号，两位坐堂大夫行医一辈子，医术在花桥县是有口皆碑，正一起替你哥哥诊看，耐烦等会吧！”

郑大婶道：“没干系，这银子，另有这吃食，在我们布衣百姓来讲是奇怪物，可在她来讲，不值甚么。她舍了给你，便是她积德积善，并不要你谢……”

小乔见郑大婶走来，忙问：“大婶，那位女人是？”

郑大婶一手提了食盒，一手牵着小乔，小乔说：“可我还没跟她伸谢呢！”

“是湖边天香院那位？”

“小乔兄弟！”

“可爱！混帐！”

小乔又呲牙让王掌柜看了一下，小孩子天真天真的神采把王掌柜逗笑了：“没伤着就好，你还小，牙掉了会再长出来的，只不要咬硬物硌着伤处！”

小乔看去，却见一乘马车高低来位十来岁身穿粉红小袄翠绿长裙梳着双丫髻的小女人，拎个红漆描花食盒，走到小乔跟前，先递给她一个绢帕系成的小包儿，小乔接了，又把红漆食盒往她面前一送，小乔一怔，也接住，食盒却太沉，小乔不防备，几乎儿脱手，仓猝用手臂挽住，小女人哧一声笑了，小乔傻傻问道：

“好好！先歇会，那边坐着喝口茶，等大夫给你哥哥看完，再来看看你，你身上也到处血迹……”

“是的，传闻她俊着呢，我也没见过。”

汪小乔又惊又喜，连声伸谢，围观世人也大为欣喜，交口奖饰德仁药堂积善行，功德无穷，王掌柜含笑点头，就有几位年青力壮的围观者谨慎抬起汪浩哲，送往德仁药堂。

“等一等！”

“本日得花桥县众街坊美意互助，小乔和哥哥感激不尽！各位都是乐善心慈之人，好人定有好报，小乔铭记各位恩德，祝贺各位买卖昌隆，财路广进，身材安康，家庭和乐幸运！小乔先过药堂看哥哥了，感激各位，再见！”

“大牛哥！”

“哎，我晓得了，感谢王掌柜！”

郑大婶笑道：“管她是谁？能在旁人流浪时伸手帮一把，便算她是美意人！来，婶帮你提着，快去看你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