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上[第5页/共6页]

“啧啧，那劈面的船还不从速让开。任他是甚么官儿，哪能跟皇子的岳家顶牛呢？”一众海员明显对这船长非常信赖，态度与刚才对冯秃子真是天壤之别。

薄荷低声道：“那可一定……这几年都城里来的送年礼的人，奴婢也跟他们说过几句话，传闻五女人在家中最为受宠，压得四女人抬不开端来呢。”

“女人把帏帽戴上。”薄荷不容置疑地递过帏帽来，“外头人多，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

桃华捧了手炉，裹着披风，在船舷上看风景。两边江岸已经有星星点点的绿意，近处是早芽的柳树，远处则是重生的青草，看在眼中说不出的舒畅。

实在青盏是想问一下桃华是否常常去药堂，比浅显人家的女人更辛苦，乃至于都晒黑了。他也不是要评价人家女人的肤色，只是旁敲侧击想问问桃华是否精通医术，好满足一下本身公子的猎奇心罢了。

“可他们把我们的船都撞坏了，还满口不敬――”女子吃紧地尚未说完，又有另一个女子声音半路插了出去：“白鹿，老爷说罢了就罢了。崔家船都走了，还说这些做甚么。老爷要在九江多住几日，你跟吴钩去寻个堆栈罢。”

桃华感觉一阵无语：“到时候如何样？”陆盈来过那封沉郁憋闷到了顶点的信以后，前面的函件仿佛都规复了之前的活泼，里头絮絮地讲着跟嬷嬷学端方的各种琐事，仿佛那一条条的端方都是极风趣的事。桃华从那些语句里看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决计，而薄荷竟然拿那些端方当起衡量她行动的绳尺来了。

蒋柏华被三七抱着，也在船面上看风景。蒋家租不起大船，船面上处所不宽广，桃华怕他落水，不准他本身在船面上走动，这会儿就有点不欢畅，噘着个小嘴，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还不忘不时瞅一眼桃华，做出一脸委曲的模样来。

南边的仲春初比北方和缓很多，只是江风里带着湿意，吹在身上便感觉格外冷些。

薄荷说的，就是本来的蒋桃华致傻的启事。恰是蒋丹华因为抢玩具将本来的蒋桃华推倒，才将她摔成了痴傻，并在三年后落水溺毙，使得陶华有了第二次生命。

两间舱房中间只要一道竹帘相隔，桃华顺手撩起帘子往隔壁瞧了一眼，就见曹氏和蒋燕华凑在一起，闻声帘子响动，蒋燕华缓慢地拉过中间一条披风往面前的东西上一盖，昂首强笑道：“姐姐不在上头看风景了？”

“是吗？”男人淡淡道，“白鹿方才还不忿我为何让步。崔家虽张狂，我却敬崔大人在福州能杀倭保民。而我除了这个郡马的身份，另有甚么拿得脱手的？”

蒋锡下舱去告诉了世人，本日要在九江内住一晚。小厮当归先去城里寻堆栈，其他人就在舱内清算随身物品。

桃华只得举手投降，放下纸笔，任薄荷把那药糊渐渐涂到脸上颈上，乃至手背都涂了一层，然后躺下来装木乃伊。蒋柏华看得风趣，嘻嘻笑着也跑过来，笔挺地躺到桃华身边，闭上眼睛傻乐。

这船中间是两间大舱房，有门相通。蒋锡与曹氏住一间，桃华和蒋燕华带着蒋柏华住一间，其他下人们只得在小舱房里挤一挤了。可喜百口高低人等并没个晕船的，船虽小了些，却也没甚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