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委屈[第1页/共5页]

一说这个，陆盈又恨起来了：”刘家家里穷，拿着六表姐的嫁奁过日子，还不给她吃穿。表姐一过门，嫁奁就被刘家阿谁，阿谁死老太婆拿走了。我偷偷听了表姐跟姨母说话，老太婆只说俭省，表姐整日连青菜豆腐都吃不饱，更别说请郎中看病了。阿谁郑屠户是刘家邻居，是郑家娘子看表姐不幸，才经常送些东西的。说甚么表姐跟郑屠户有私交，的确是胡说八道！清楚是他成了进士，就看不上表姐了！”

谭香罗躲在床里穿衣，臊得满脸通红，眼睛却比方才一潭死水般的模样好了很多。陆盈脸也红到耳根，却还忍不住要问桃华：”如此说来，岂不是，岂不是两边……都该先沐浴？”

”在医者面前，无男女之别，无老幼之分。”桃华尽量放轻声音，”我固然没嫁人，可医书上读过的东西多了，不必避讳的。你说得越清楚，我就越能精确地诊断你的病症，越轻易开出有效的方剂。或者--”她表示陆盈出去，又把床帏放下来挡住了谭香罗，”你就当是自言自语，是不是会感觉好一些？”

如此一来，妇科病几近没法有效制止，只能看大家的运气和身材抵当力了。而一旦得了病，妇人又常常羞于出口，更不必说郎中都是男人，底子不成能旁观患处，诊治天然困难重重。

谭香罗欲言又止。她出嫁时谭太太就添了一笔嫁奁，现在是从刘家净身被赶了出来，在大房这里吃穿用度又是一笔，倘若治病再花一大笔钱，她真是这辈子都不知如何酬谢伯父伯母一家了。

谭太太又是一阵笑，转头问丫环：”盈儿呢？又跑哪儿去了？不是偷喝桂花酒去了吧？”

”那我这侄女儿就交给你了。”谭太太一脸欣喜，”桃姐儿，你尽管开方剂，不管要用甚么药都成。”

”你这病，就是因刘秀才行房之前未曾沐浴才得的。”桃华反复了一遍，”是因他不洁净，才使你抱病。这也不是他所说的那种脏病，只不过是--就如你身上被划破一条伤口，却没有好好洗濯，导致伤口出脓腐败是一个事理。”

桃华被谭香罗的遭受堵得胸闷，就没重视到蒋燕华那打量的目光，随口答复：”别提了。大抵是这几天绣花有些费眼，刚才跟盈儿说着话，俄然就一阵头晕目炫，只得在她房里坐了半晌，喝了一碗茶方才好些。”

”这丫头，多大了还整天想着这个。”谭太太笑着看向桃华，”桃姐儿帮我去把她揪过来。”

蒋燕华目光在她头上手上打了个转，半开打趣地问：”姐姐神采不大好，莫非是和陆家姐姐吵架了不成？”

蒋燕华踌躇了一下，看谭太太并没有让她一起去的意义，抿了抿嘴又坐了归去。谭太太是个水晶心肝的小巧人，转头就对明天请来的另一名女眷使了个眼色。那女眷是照会好了的，会心肠过来与曹氏说话，拉着蒋燕华赞了几句，就将母女两个的重视力都吸引了畴昔。

谭家有钱，家里宅子修得非常精美，单花圃就有东西两处。开桂花宴用的是西园，里头种的是桂花和海棠，一个春一个秋，一个有色，一个有香，看着随便，实在讲究。

桃华点点头：”固然病得久了，治起来有些费事，但并非甚么重症绝症，伯母尽管放心。”

”那就感谢伯母了。我得叫人先把酒放到车上，不然被陆姐姐瞥见，抢了我的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