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开药[第3页/共6页]

南华郡主却有些踌躇起来：“蒋家那丫头脾气短长得很，恐怕也一定肯听。我虽是郡主，可她若硬是不肯，我却也管不了。再说，她如果勾引恒儿，我得找个甚么样的人家才气让她对劲？有那跟我们家差未几的人家，谁会娶她？”就算是郡主说媒也不可。

于思睿倒是另一番设法。院利用了独参汤与参膏，已经保住了他的命，但是大抵也就是这模样了。现在他甚么也做不了，只剩下嘴皮子还不能痛快痛快吗？归正桃华是太后传来给她医病的，就算是言语上轻浮点，谅她也不敢不治。

桃华微微一笑，提笔在纸上写起来：“承恩伯现在极虚，恐转为痨瘵，还该再加一味望月砂才好。”她昂首看看宫人，笑道，“不晓得望月砂是甚么？”

“母后也别为这等贱婢活力，反正放逐也是享福，与其让他们死得痛快，不如受一辈子罪呢。”南华郡主随口安抚着太后，又道，“只是承恩伯现在这模样可不成，郑院使竟是束手无策吗？”

蒋锡这些日子一向沉浸在从大内借返来的那些医书孤本里，跟蒋老太爷每天在百草斋泡着，门都不出。若不是桃华不时着人监督，恐怕饭都不好生吃了。直到太后的口谕到，才从书房里出来，一听竟是叫桃华去承恩伯府的，顿时就急了：“他那是甚么病，如何好叫桃姐儿去的？”

宫人赶紧捧着药方递过来：“少了甚么药？”这位蒋女人仿佛也不大靠得住，如何会连药都少开一味呢。

小于氏忙道：“三弟可不能这么说，这是太后的旨意，谁敢抗旨？何况我们家本就是行医的，这医者不分男女，有甚么避讳的呢？”

现在于思睿可不是本来那神情活现的模样了，神采蜡黄，嘴眼都有些倾斜的模样，幸而宫人们照顾得好，身上还算擦得洁净。不过他神智倒还复苏，桃华才坐过来，他就抬起眼皮子盯着她，半晌竟然还笑了笑：“还当来了个天仙，本来是蒋女人啊。”声音有些含混，仿佛舌头有点生硬。

珊瑚立即就跪到了地上：“奴婢不出去，奴婢一辈子服侍郡主。”说着眼圈便红了，“奴婢家里不拿奴婢当女儿看，只恨不得卖了一回再卖一回，只要郡主对奴婢好。奴婢只想将来能一向服侍郡主，不肯意出去。”

“爹——”桃华又拉了拉他，笑道：“别活力了。您一向都说你在辨症上头不可，可我看您还是挺行的嘛……”要不然如何能不必诊脉就看出来小于氏有乳癖？

宫人吓了一跳，连于思睿浑浊的眼睛都一亮：“真的？”须知太医们轮番来过，没一个敢说能治好的，更不必说给出如此切当的结果和时候了。

承恩伯府之前跟个花圃子似的，几十个妾和通房丫环打扮得花团锦簇，氛围里都飘着脂粉香。现在却像个宅兆，统统的女人都笑容满面，一提及“伯爷”就泫然欲泣，仿佛顿时就要哭晕畴昔似的。

“她算甚么！”蒋锡余怒未休，“我看她是大嫂的份上，很多事都谦让着，就上回梅姐儿在宫里干的那事儿我还没问她呢，现在竟变本加厉的没完了！也是我贪着大内那些医书——罢了，此次给承恩伯诊完病，我们就回无锡，没得被人卖了一回又一回！”孤本哪有女儿首要，还是离都城远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