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练刀学语[第2页/共3页]

“阿弥陀佛，老衲虽不知郎君有何悲伤事，但郎君既活下来，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郎君万不成自弃。”

第三日，沈光已能下地走动，精舍的小院内，能听到内里传来的诵经声，他立足聆听经常常一副聚精会神，如有所思的模样。

又半个月后，沈光把这期间的大唐官话发音学了个大抵，《心经》也抄了五百遍，在多闻将那些誊写完《心经》送去法能那儿返来后，他朝多闻道，“我教你识字。”

到第七日时，沈光身上的淤伤好了大半，除了誊写《心经》和听多闻诵经外，每日上午，他还在精舍外的院落里练习刀枪，刀法是后代复原的辛酉刀法套路，枪法例只练习中线刺杀的技术。

小沙弥眼里，这位醒来的年青郎君，从始至终都浅笑聆听本身说话，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义，这让他非常打动，平时在寺庙里除了修行，师兄们都不大爱理睬他，这还是头回有人能听他说那么多的话。

在法能眼里，牙兵们救下的这位沈郎君许是经历过存亡，故而有些明悟，他几次往精舍去，都见这位沈郎君听诵经时，神情间似有所得。

看到沈光眼里似有厌世之意，法能口诵佛号，又叮嘱沈光好生静养歇息后，方自分开精舍。

接连两日，沈光都在卧床疗养，到第二日时，那唤做多闻的小沙弥除了米粥外，还给他送了些酱菜腌萝卜，总算不再是寡淡有趣。

翌日，天明时分，大雪已经停歇，拂晓前牙兵们来精舍瞧了回沈光，当看到这位洗洁净脸庞的年青郎君，面色温润如玉，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就连那位队正也不再思疑这位郎君是世家大族后辈出身。

多闻被留在沈光身边奉养，沈光默写完心经后，就叫多闻诵经给他听，一个字一个字地去抠发音，法能留给沈光的除了《心经》外，也有别的几本佛经，沈光闲暇时也不时翻阅，同时听多闻诵念。

沈光终究体味到猴子要拿肠子勒死唐三藏时的表情，可现在说话不通，他除了保持脸颊肌肉做括弧状还能如何办！

“某欲誊写经籍礼佛，还请方丈成全！”

在法能眼里，这位沈郎君果然是世家大族后辈出身，誊写佛经时那种文雅出尘的姿势叫人非常舒畅。

“情愿情愿！”

法能为沈光再次诊脉后开口说道，然后看着这位复苏过来后眼神腐败的年青郎君，眉头微皱。

沈光没想到来的小和尚是个话痨，叽叽喳喳说个不断，但是他又恰好听不懂在说甚么，最后只能直勾勾地盯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米粥。

看着面前老衲人的迷惑神情，沈光略微思考下，便点点头，接着他想到再也见不到父母，脸上悲戚天然透露，叫法能也为之黯然，心道这位郎君不知碰到了甚么悲伤事，竟这般凄楚！

“大师，这位郎君便奉求你了！”

俄然间，精舍别传来了小沙弥熟谙的声音，他赶紧端起粥碗羹匙，回声道，“是，方丈。”

小沙弥被沈光死死盯着，终究明白过来，赶紧放下粥碗，扶着沈光起来，谨慎翼翼地喂他起粥来。

沈光在案几上蘸了净水写字，他现在已经晓得面前的老衲人便是这寺庙里的方丈，不过老衲人很忙，鲜少有空来见他，平时都是阿谁叫多闻的小沙弥给他送吃食饮水，清理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