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烧尾宴[第1页/共3页]

这首被沈光亲身重新编曲的《左手指月》，古琴、二胡、琵琶、笛子交相辉映，哪怕没有当代的混音设备，但是在那些被这首曲子勾动内心的乐人手里，乐器仿佛有了灵魂，将这首曲子的苍茫委宛，清冷高慢表示得淋漓尽致。

“沈郎在想甚么？”

高仙芝举杯道，“这杯为河西大节度使贺！”

酿土烧酒还得等上段日子，这此中不知得试上几次才气胜利。

沉默好久的封常清忽地开了口，他不像自家主君早就听过沈郎这首新曲，是以也堕入了回想中，此时方算是回味过来。

他和高仙芝本就资格功劳相仿，谁来当这个安西多数护，说穿了还是得靠朝中有人，这天底下另有比贤人更大的背景么！

本来这也没甚么，谁让这位天子摊上了位千古女帝当老娘，被囚禁在均州和房州的时候，吓得连饭都吃不下，而他那位老娘杀儿子就跟杀不相干的阿猫阿狗似的，看管他的官员天然也不会善待这位当时朝不保夕的天子。

沈光思考间，自是让最强的那组乐人上了舞台，然后当古琴声悠然响起，宴席中的文官和龟兹王室的贵族们都是目光齐齐看向高台，因为乐人们弹奏演出的鲜明是首新曲，他们闻所未闻。

因而李显即位后，便命令大臣们凡是晋升，就得请他用饭，到最后为了去蹭大臣们的饭吃，他便常常汲引大臣，成果就连宰相都人满为患，常常干不了几个月就得滚蛋，给上面的人腾位子，好让天子持续蹭饭吃。

想到这里，沈光不由看向高仙芝，他现在独一顾虑的就是这么干会不会惹得高仙芝不快，毕竟乐人们都是高仙芝府上的仆从，并且高仙芝不差钱。

宴席间，很快便响起了窃保私语声，当那些武人们晓得这份食单的来源后，也都不由露入迷驰之色，提及来他们在安西这边每天吃羊，都快吃吐了，谁让程千里这位副多数护过往宴请他们，还是吃“过厅羊”。

程千里没有说话，因为他这时候也感觉高仙芝的烧尾宴仿佛没甚么了不起的，能听到这等冷傲的雅乐，已然不虚此行，不过叫他悚然惊觉的是，如果传言失实，这首闻所未闻的新曲真是那位沈郎所制，高仙芝便是多了个强援臂助，能够奉迎远在长安的贤人。

“那就听封兄的。”

树林外，只能模糊听到余音的人群这时已经全然忘了牙兵们的警告，忍不住蹑手蹑脚地悄悄向前，只为能听得再清楚些。

“诸位，某得河西大节度使抬爱，向朝廷保举某都知安西兵马事，此后还得请各位与某同心戮力，护安西承平。”

但是开现场吹奏的音乐会，乐人们都是熟行，他又不缺曲子，只要找个合适的处所做音乐厅便能立马卖票赢利。

一杯饮罢，高仙芝复又满杯后高举道，“这杯某敬诸位！”

“谢都护！”

“为河西大节度使贺！”

想到这里，程千里看向在一众乐人里显得鹤立鸡群的沈光，不由有些妒忌起高仙芝来，前有封二，后有沈郎，这高丽奴何其之幸，能得此二人，而他部下就满是些无脑莽夫，能打又如何样，安西向来不缺能打的虎将！

世人又是齐声道，不过这回程千里没有举杯，高仙芝也只当他不存在，然后表示沈光让乐人们吹打扫兴。

高仙芝口中的韦公，便是孝和天子李显在位时吃的诸多烧尾宴中最负盛名的席面，而这份烧尾宴的食单也成为天下人眼中远胜皇宫大内的盛宴，只不过这份食单一向被韦氏密藏，鲜少透露外间，极少有人能得窥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