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共4页]

“对对对，沈翊麾，伯昭小兄弟，从速跟我走吧，别拘礼了！”

圆惠赶紧应是，领着两名府兵校尉去了。慕容辅却问道：

“既然你如此推举沈伯昭，便让这‘雪刀明断’从速去查案！查不出来，你们一个也别想推委，滚！”

“伯昭心机细致，思唯有悖凡人，你就让他去吧。”

“至秦兄，沈伯昭人呢？”

这一起行来，秦臻都留了三分重视力在沈绥身上，见她不时昂首望向雁塔，又不时低头看向空中，如有所思的模样。秦臻虽不知她心中在想甚么，但也晓得她或许重视到了一些平凡人不会重视的事情。

“外门候着呢。”秦臻言简意赅，他倒是老神在在，一点也不急。

那两名和尚，此中一人年约五旬，端倪清远，隐有忧色。淡黄僧衣外披绯色袈/裟，想来职位尊崇。经先容，晓得此僧乃是慈恩寺监院――妙印法师。他是方丈妙普法师的师弟，慈恩寺中职位仅次于妙普法师，掌管寺内诸事。

出了兴庆门，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急性子的慕容辅拉着沈绥和秦臻一起向南疾走，沿着兴庆宫西面的大道，过道政、常乐、靖恭、新昌、升道，至立政坊右拐向西，过修政坊至晋昌坊，老远的，已经能看到大雁塔宏伟的表面了。

现在的沈绥，正驻步西内院梅园当中，立于一株白梅之下。北风冷峭，白梅秀骨矗立，虽未抽枝抽芽，但雪落枝头，好似梅开朵朵。

慕容辅正筹办与沈绥说话，哪晓得一回身，沈绥人就不见了。他瞪大眼睛，问秦臻：

“敢问清客是？”

“至秦兄，伯昭小兄弟，快出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　　【注】：唐朝“官人”的称呼专门指当官的人，且普通品级不低，大多为众官之长。因为沈绥是从七品官员，身穿碧色官袍，宫女瞥见他后，用此词来调笑沈绥。唐朝官员打扮不管是号衣还是常服都有色彩要求，三品官以上服紫色，五品官以上服绯色，七品官以上服绿色，九品官以上服碧色。

“她清修于此，只要方丈晓得她俗家身份，贫僧只知她是高朋，号‘心莲’，寺内和尚都唤她‘心莲居士’。”

寺内实在是宣阔，没有代步东西，沈绥、秦臻与慕容辅在刘成全并两位京兆府府兵校尉的带领伴随下，足足行了两刻钟，才终究行到了方丈院外。这还是他们脚程快，如果换了虔诚拜见的香客，恐怕没有个一两时候，是走不到这里的。一起行来，几近瞧不见甚么人，只要零零散散几个僧侣，正执了扫帚在扫雪。浩大一座梵刹，显得非常空荡沉寂。

朝参过后，贤人留了京兆府尹慕容辅、大理寺卿秦臻于南熏殿议事。不到两刻，便发怒，撵走了两人。临走时贤人的吼怒还缭绕在慕容辅耳畔：

庙门壮阔，气势雄浑，门上烫金四字“大慈恩寺”乃是高宗天子亲笔所提。三座门洞，中心最大为佛门，东为无相门，西为无作门。沈绥等人登下台阶，自无相门门口与看管庙门的兵士勘验身份后，与驱逐他们的刘成全并两位府兵校尉汇合，一齐入庙门。门殿两侧瞋目金刚像耸峙，严肃顿生。殿后一堵白玉照壁，雕镂佛经故事像，甚为精彩。

沈绥的视野却不在梅枝上，她凝睇着不远处，乌黑的眼底翻滚着渊沉暗淡的情感，澎湃仿若要溢出，却又被硬生生压下。视野的绝顶，正有一名女子在仰首观“梅”。一袭红色右衽广袖襦裙，手中提着一串一百零八颗的菩提子持珠，俏立北风中，身形薄弱却又矗立。乌黑秀发泼墨般披垂而下，只用一条红色丝带于尾端慵懒束着。侧颜肌肤胜雪，睫若蝶跹，远山黛眉，点绛红唇，好似那谪仙降世，琳琳然若泰初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