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大礼[第1页/共2页]

真是舒坦得久了，这几个连如何舒坦都忘了。

他身边就一个丫环、两个小厮，竟然比衙役们还敏捷？

若不是在府学里服毒的人几年可贵见一个，陈如师只怕都不会记得有这么小我。

陆毓衍让谢筝取了松烟抄返来的名册，道：“陈大人也不消耗事底下人再跑一趟了，这几个月，城里的砒霜买卖，都记在上头了。”

说一句“忽视”已经是多得不能再多了。

韩德苦着脸看着那一叠名册：“照着这个查？”

为何要给他送个大礼？

万一这些人都不是不测、或者他杀的，那他岂不是垮台了？

早说了太承平平的，别的寻些不伤筋动骨的小辫子给他抓，让他出了气，我们挨个十天半个月的，等把人送出了应天府，不还是我们说了算吗？

要他说，天然是全数抹平，只当没有这一茬，你好我好大师好。

这不是给他没事谋事吗？

陈如师哼笑一声，他万事不睬，只求承平，成果底下人一个比一个靠不住，常日也就算了，这个当口上，他只好亲身批示一番。

这一些案子，他是真不晓得背后有没有故事的，但金仁生把檀卷瞒下，明显是坑了他们两个一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金仁生深吸了一口气，道：“是我忽视了，当时觉得檀卷就这么多，忘了另有这么一叠。”

他指着那一个个茶盏，瞪着眼睛骂道：“非要惹事！非要惹事！我如何会有你们这么蠢的部属！我的官运要毁在你们手里了！”

即便内心一万个不乐意，陈如师还是一本端庄道：“既然陆巡按提出了疑虑，衙门自当极力查访，不测的案子怕是难找到疑点了，就照陆巡按说的，查石瑞的砒霜来源。”

陈如师站在原地，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

陆毓衍人手不敷，还是让气急废弛的陈如师去操这个心吧。

陆毓衍不疾不徐起家，理了理衣摆，道：“另有很多檀卷没看完，背面的事儿就交给陈大人了。”

金仁生慢吞吞站起来：“他杀、不测、还是另有凶手，这一桩桩的真能查得明显白白，人证物证俱全，他早就去查了，还会来与你我说废话？本来就是偶合，他借题阐扬罢了。”

“城中药铺极多，查证要费些工夫。”为了表示自个儿没走神，陈如师随口说了一句。

韩德赔笑道：“那您说呢……”

金仁生在内心重重呸了一口。

陈如师的嘴角抽了抽，只感觉脸颊上火辣辣的。

“查金仁生！”陈如师压着声音道，“他为何要替这些案子坦白，这一个个的与他非亲非故的，只一个能够，他晓得凶手是谁。”

金仁生低头不语。

陈如师想明白了，咬，必然要咬，现在不咬，莫非背一个同流合污的罪恶？

陆毓衍勾着唇笑了笑：“只要他不傻。”

陈如师看着金仁生，眉头蹙着，考虑着用词。

陈如师清了清嗓子，道：“我没有叮咛过金同知甚么，我也不晓得金同知为何会瞒下，陆巡按，会不会是檀卷浩繁，金同知忽视了？”

金仁生面无赤色，他深知陈如师的脾气，陆毓衍这么问话，陈如师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刻薄了，又如何会替他摆脱？

韩德不肯意，又没有体例，点头应了。

檀卷很快呈了上来，陈如师仔细心细来回翻看，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