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交代[第2页/共2页]

她在屋里吃完了谢筝送去的点心，又在木炕上歇了会儿，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分开了宁国寺。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勒住她了。”罗妇人一面说，一面转过甚来，看着站在堂外的谢筝。

长睫颤颤，眼泪涌出，岁儿哽咽着道：“三娘的灯不是夫人点的，但就在我们老太爷、老太太的灯边上，有一回，夫人提及来过，说三娘不幸，她母切身子不好，不能来寺里，就托她来看看，添些香油钱。”

杨府尹让人把她从外头搀进大堂里，问道：“三娘是谁？”

谢筝听罗妇人陈述，表情比这夜色更渗人。

我要花上好几天，认当真真去想，才会想起来我到底是如何做的。”

她的声音很低也很轻，连边上的罗妇人都没有闻声她的自言自语。

阿谁时候，衙门里已经查得很紧了，固然另有陈旧庵堂能够落脚，但罗妇人需求食品，就不得不去像宁国寺如许的香火富强处寻些口粮。

杨府尹又问了谢筝几个题目，她昂首作答，余光瞥见陆毓衍，他神采凝重，目光沉沉，仿佛是在想甚么，又仿佛甚么都没有想。

那几日，是这两个多月里，她过得最安静的几日了。

谢筝呼吸一窒，夜风吹出去，冷得她一个颤抖，她忍住眼泪，喃喃道：“是啊，我如果现在去见他们，他们必然会哭的……”

“当日景象，与罗氏讲得可否分歧？”杨府尹问道。

“我晓得杀人不好，可她们就一个个呈现在我面前……”罗妇人的声音低了下去，沉默了好久，才又道，“我晓得我是如何杀人的，但等我杀了人，我又记不清我是如何拿了绳索、如何上前勒住了那些人的脖子、如何用力的，我都不晓得。

郑夫人是不是杀过女婴，阿谁女婴又是不是三娘，一时之间没法判定，只能等明日天亮，再去宁国寺里查一查，看看功德簿上有没有三娘的出身。

罗妇人笑得更大声了：“她本身说的，我骗你们做甚么？她还在宁国寺里点了长明灯。”

罗妇人被押入了大牢，堂中的大人们各个都松了一口气，或是相互道贺破案，或是嘀嘀咕咕抱怨着这些光阴的辛苦。

岁儿的身子晃了晃，软绵绵往地上瘫去。

落寞缭绕眉梢眼角，谢筝垂下了视线，盯着自个儿的鞋尖。

案子清楚，师爷让几人都画了押。

谢筝安抚了她好久，岁儿才勉强止住了眼泪。

天已经黑透了。

出入宁国寺的那几天，罗妇人见到了很多香客，或许是大殿里一向有很多人，她的心中并没有涌起过杀人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