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为难[第1页/共2页]

这一养，也有一轮风景了。

他的姑母陆婕妤颇受圣上恩宠，有一次他进宫面见姑母，恰好闻声陆婕妤宫中的两个老嬷嬷说话，大略说李昀与淑妃之间并非经心信赖，淑妃若真把李昀当儿子看，为何不让娘家人在朝中助李昀一臂之力，也免叫李昀被其他几个兄弟压住一头，现在都不及幼年时聪慧得圣上欢心了。

李昀又替两人添了茶，这才说回了闲事上：“我上午入宫时，父皇还提起此案，非常体贴，眼下能锁定凶手，算是大有停顿了。离中秋也没有几天了，真抓不到人，亦或是再出命案，我最多叫父皇训两句，底下办事的几个衙门，都要挨罚了。这几日辛苦些，我也跟你们一道去，早些结案，也能让大伙儿好好过其中秋。”

陆毓衍正品茶，闻言抬眸看了李昀一眼，见他语气虽淡，神采之间并无其他情感，又垂下了视线。

“拦他做甚么？”陆毓衍脚步不断，嘴上道，“我们带人搜山，你觉得几日能抓到人？”

许嬷嬷讪嘲笑了笑，用力儿给谢筝打眼色。

端起茶盏，苏润卿闻了闻茶香，又观茶形茶汤，笑着道：“这是贡品吧？前几日，圣上还令人赐了一些给祖父。淑妃娘娘素饮大红袍，这老君眉是特特为殿下留的了。”

萧娴从榻子上翻身坐起，哼道：“话赶上话，好歹也寻个像话一点的，母亲她挂在嘴上的都是些甚么人呐！”

苏润卿做了李昀小十年的伴读了，依他的说法，五殿下是个能叫人如沐东风的人。

陆毓衍从书房里出来，才走了几步，苏润卿便吃紧追逐上来。

乃至有人在暗里群情过，李昀若登大宝，一定能压得住其他兄弟、外戚、朝臣，但若只是个闲散皇亲，他能无功无过地活一辈子。

那两个嚼舌根的，过后叫陆婕妤给发落了，她们说的话，陆毓衍原也没放在心上，直到这回与李昀打了交道，才又重新回到了脑海里。

衙门里要给圣上和李昀交差，而李昀也要给圣上交差。

苏润卿一口水呛着了，惊奇道：“殿下也要一道去？”

雨后氛围清爽，一扫之前的闷气。

案子简简朴单办好了也就罢了，眼下死了个官夫人，又邻近中秋，不管如何，李昀好歹要摆摆姿势，免得宫中夜宴时不好交代。

“你如何不拦着殿下？”苏润卿咕哝道。

李昀听完，没有开口，又煮了水，重新泡了一壶茶，给两人添上：“淑妃娘娘送来刚送来的老君眉，你们尝尝。”

“娘娘性子就是那般，常日里有甚么好东西，都替我与长安留着。”李昀抿了一口茶，语气淡然。

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贩子小民，都各有各的难堪之处。

苏润卿被堵了个正着，转头看向陆毓衍，哪晓得陆毓衍半句禁止没有，反倒是点头称是，让苏润卿急得要命又没半点体例。

陆毓衍叹道：“差未几。人不好找，谁都要交差。”

苏润卿低低叹了一声：“殿下实在也难堪。”

“你能去，我为何不能去？”李昀反问道。

谢筝坐在绣墩上打络子，萧娴歪在榻子上，用帕子遮住了半张脸，一副百无聊赖模样。

李昀点头，又依着案情问了几个题目，陆毓衍一一答了，直到外头雷雨过了，天气垂垂敞亮，才作罢了。

“女人，太太也是话赶上话了，不是用心的……”许嬷嬷端着绿豆沙出去，好言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