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门道[第2页/共2页]

“不消去外头找，”陆毓衍道，“那韩家婆子，不是还在大牢里吗？”

杨府尹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虽说是家生子，但也不能随便弄死，只不过，深宅大院里的门道多，要讳饰畴昔也很轻易。

陆毓衍沉吟，道：“还是要先问问段立钧的小厮。”

“大、大人，不是主子不说，实在是……”小厮哭丧着脸，道，“我们爷是去青石胡同，但每次去的时候，身边都不带人，主子一回都没跟着去过，把爷送到胡同口，主子就止步了，主子猜想他在那边养了个女人……”

瞥见谢筝面露迷惑，陆毓衍压着声，给她解释了一句：“不晓得是送给哪家后辈宴客养女人了。”

杨府尹愣怔，看了一眼天气，道：“外头都暗了，不如明日？”

那小厮跟了段立钧那么多年，段家里头的，京中其别人家的，各种传言听很多了，蓦地间一席话盖下来，吓得他直颤栗。

杨府尹握着剪子，眯眼拨了拨灯芯，哼笑道：“看来那汪如海，很会做买卖啊。一个本土来的香料客商，一年多的时候，在京中混得风生水起，他能走甚么门道？”

陆毓衍抿唇，很久才道：“三姑六婆，各有各的门道，大人，不如问问熟行人。”

“胡同沿河那院子，离他死的处所就几步远，”杨府尹的声音沉沉的，“他平素没少去吧？”

有一回呢，我恰好有一匹新奇瘦马，水灵灵的，就想再去尝尝，成果不但没成事，差点被护院打一顿。

小厮缩了缩脖子，干巴巴笑了笑。

大牢里那冒着馊气的饭菜，的确让她想吐出来。

谢筝皱起了眉头，深思半晌，倒也明白过来了。

我气不过，不当值的时候就守在院墙边，终究有那么一回啊，叫我瞅见了。

谢筝正揣摩着，昂首时与陆毓衍四目相对，她捏了捏指尖，低声道：“段大人是太常寺卿不假，但段立钧还是一个监生……”

我还特特探听过，盼着能多一桩买卖，但听人说，那宅子里住了两三匹瘦马，从江南挑返来就养在里头的，向来不找京里的。

韩家婆子不止是个媒婆，还是个虔婆，郑夫人的案子虽与她无关，但她与另几个虔婆连累，手上沾过性命，这会儿还在大牢里蹲着。

衙役提着人走了，杨府尹背着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只是，汪如海不在京中，青石胡同摆布邻居又不打照面，没法鉴定他这宅子送给了谁。

小厮一向在衙门里待着。

韩婆子在牢里是饿惨了，自打被郑博士佳耦接到都城以后，虽是做个下人，但吃喝上从未虐待过。

陆毓衍敛眉，点头拥戴道：“如大人所言，那宅子是汪员外名下的，但却不能说，常日里出入的就是他。”

宦海上不能说的事情的确很多，但段立钧敢让段大人晓得，他在外头收了个宅子养女人，还借着祖父的名义替别人走互市场门路？

韩家婆子还未说话，边上却俄然响起谢筝的声音。

陆毓衍眉梢一扬，目光凝着看谢筝，浅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