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字迹[第1页/共3页]

依着身份，妇人本来不想与萧娴攀话套近乎，但两人都喜好书画，不由就聊到一块去了，亦提起自家夫家姓郑，在国子监里做个五经博士。

谢筝抬眼看去，只瞧见落地罩背面跪在地上的郑夫人的背影。

她下认识抬手，指腹擦在石碑上，用劲沿着刻印刻画。

她看向碑铭的落款：“正恩？”

谢筝出来，没有回萧娴那儿，而是往前殿去。

谢筝彼时不信，偏又无处寻觅柳泽大哥以后的墨宝，只能把这事儿放下了。

萧娴不歇午觉，用过了午餐，与谢筝一道在寺中行走。

夏季阳光从大殿外撒入，在佛前落下斜长的光影。

谢筝应了，她有事情探听，恰好出去走动走动，便没有让婆子脱手，各式点心都取了些，装入盒子里，亲身提着去。

现在，看着这碑铭，她想，父亲果然没有诓她，也不是自谦，是真的不及柳先生的外相。

未免萧临担忧，两人也不去远处，就在舍利殿西侧的碑廊里走动消食。

“正恩大师现在在寺中修行吗？”

等谢筝开端看字帖的时候，她说谢慕锦学了八九成。

摆布四间，除了兄妹两人的，另有两间给了随行的主子仆妇。

谢筝心机一动。

郑夫人的配房里点了香，味道并不浓烈，清雅恼人。

两厢一照面，相互皆怔了怔，复又笑着问安。

恰是日薄西山时，余晖映在飞檐翘角上，如佛光万丈。

萧娴嗔他：“为祖母祈福，怎能不诚恳？我在明州数年，那边梵刹昌隆，多得是诚恳人，我看很多了听很多了，也就信了。”

沈氏筹办了很多素点心让他们带来，萧娴用了些，道：“你装一些给郑夫人送去。”

天气渐晚，只在几座大殿当中也就罢了，去后山上塔院，她不熟谙路，入夜行走不便。

“喜好的，”谢筝笑了，眉眼弯弯，掩了此中落寞，“父亲的字，该当是临的这一名吧……”

因此她看得懂，却从不会写那些。

待走到配房外头，郑夫人不由笑了，道：“我就住在最前头，沿着庑廊走，到绝顶拐个弯儿，背面第一间配房。”

谢筝浅含笑了。

萧临迷惑，低声道：“娴儿甚么时候这般诚恳了？”

不能烧些纸钱，便在佛前拜一拜，以求超度。

谢筝站在庑廊下，听着顶风吹来的声音，心渐渐的就静下来了。

如此看来，也就没几步路，实在是有缘了。

那石碑在这一众碑刻中显得有些新，谢筝估摸它顶多二三十年，她看东西极快，即便是仓促一眼，也能留下影象。

日光只余几缕，殿内垂垂暗了下来，谢筝正欲起家，俄然闻声悄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后。

思及此处，萧娴眼眶微红，没有出声催促，陪着谢筝又跪了一炷香。

再厥后，那些字帖也跟着那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

“我能参拜佛舍利吗？”谢筝又问那小和尚。

谢筝入了舍利殿，大殿之**奉舍利塔。

小丫环低声伸谢：“我们夫人在里头诵经。”

谢慕锦点头，他道：“这是柳先生年青时的字帖，他现在的笔力，父亲连外相都不及。”

妇人点头：“我就爱好誊写，时不时来寺中小住，看一看石碑。”

顾氏无可何如，请了谢慕锦来。

谢慕锦看着谢筝的字哈哈大笑，说随心当中自有风骨，虽不似闺中女子呆板端方，但也独具风味，随她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