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出城[第2页/共6页]

“有一名老仆。”范景道说道，“此事可放心，那老仆是个哑巴，且跟从我多年，不会泄漏秘密。”

我说：“天然是本日出门的干粮，公子可要尝一块？”

“啧啧……一个宝楼一个皇太孙宫院, 莫不是天降灾星来收了命……”

望去，却见不知是哪家的豪奴，一副气势汹汹的阵仗，佩刀执棒，正押送着长长的一队车马。

和那大火有关的年青女子，除了太子妃以外，便是那两名宫人。

“霓生，”太子妃的声音从车帏里低低传来，有些不安，“出了何事？”

我一边听着他们群情，一边牵着马车，跟着四周人等待出城的人往前挪动步子。如那老者所言，看那些卫士服色，除了京兆府，另有廷尉署的人。我张望了好一会，继而又发明，他们倒不是大家都查，男人白叟儿童皆放过，却对年青的女子甚为留意，有些人的手中，仿佛还拿着画像。

但那队豪奴全然无地点意，凶神恶煞，我忙也下车来，牵着马车走到路边去，不与他们争道，以免生是非。

我说：“夫人也听到了方才那些人所言，因得慎思宫之事，城门有很多人在盘问。”

我说：“不是，是寻先前奉侍夫人的那两名宫人。”

“快走快走！”一名将官恶声恶气地挥手道，“不得在此逗留！”

我说：“倒是有一个别例，不过夫人与公子须得做做模样。”

我笑笑。

范景道的宅院并不远，往南走，过两个街口右拐。没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半晌，车帏中传来太子妃安静的声音：“怎这般冒莽撞失，出个门教人不得放心。”

“郎君，现在便去么？”那人立即将碎银收起，眉开眼笑地问道。

太子妃的声音有些讶异：“做甚模样？”

“搜？如何搜？”

“怎去了这般久？”公子看着我手里的承担，“这是甚？”

我哂然。

但慎思宫中奉侍的宫人倒是能够。

我只好应下，将布包拿上，分开庖厨。

待得关上门，公子和沈冲向范景道施礼。

范景道没有言语，仍犹疑不定。

四周人嫌着倒霉，纷繁让开，城门的卫士也不禁止，挥挥手，让他们过了去。

“慎思宫？”中年人问，“你是说昨夜那场大火？”

“怎不走了？”跟在车边上的人不满道，“莫堵着道。”

我说：“还须等一等，足下可知哪家的丧服便宜？”

“诸位将官！”我哭丧着脸朝他们作揖，“小人家主昨夜急病归天，想是染了疫疾，夫人恐扳连周遭，本日一早便拉去城郊安葬，还请将官通融！”

走过一条热烈的大街上时，因得行人拥堵，我不得不慢下来，听到了好些路人扳谈的话语，“慎思宫”“太子妃”“皇太孙”“烧死”之类的字眼老是不断于耳，偶然还会听到有人提起皇后。而就算是最无所事事的闲人，亦不再像常日那样一副事不关己蜚短流长的神采，聚会扳谈时，或多或少地带着疑虑。

沈冲点头：“我等自是记得，你一起谨慎。”

沈冲和公子上前施礼，太子妃忙将二人虚扶一把：“冼马与侍郎皆我母子仇人，妾断不敢受。”说罢，接着又问，“但是现在便出城去？”

那人目光一动。

这体例是昨日议事的时候，我教给沈冲的，不须说话，内里的人就能晓得来者何人。公然，半晌，那门即翻开。一个老者站在门后，头发几近全白，但精力矍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