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长夜[第4页/共7页]

他看着我，神采安静。

“公子还在气恼表公子么？”我说，“表公子是救了你。”

“不过子泉公子所言，并非全无事理。”我看着他，“长公主和淮阴侯的筹算，公子当是清楚，总有一日，此事还会复兴。到得当时，只怕公子和表公子亦不成再两端踌躇。”

公子没有答话，却看着我，暴露疑色：“你何时又学会了驾车？”

“两边？”公子点头，意味深长，“只怕到了下次，不会只要两边。霓生，我只想做对的事。”

“如此说来，我亦可驾车。”他随即道。

“公子也未说不准。”我说。

进了院子以后，桓瓖没有跟着他们去堂上，沉着脸, 独自回了房中。进门的时候, 他一脚把门踹开，“砰”一声响, 吓人一跳。

公子亦有些揣摩之色，半晌，道：“此计甚善。”

“如何？”他走到近前，看了看桓瓖的模样，又看看我，“未曾给他清理？”

桓瓖那般肝火冲冲的模样，该当不会有表情去对付, 且他和沈冲脸上都带了伤, 如果被仆人瞥见, 恐怕会让人起疑。

我不解：“公子何意？”

我晓得他的意义，点了点头。

那屋子里的□□我放得很足，没有人能够把火救下，那两具尸首我也特地拖到了阁房当中，待得火灭了今后，定然已是焦炭。就算皇后能思疑出来太子妃和皇太孙被人救走，她也没法洗清弑君的罪名，且梁王不会给她清查的机遇就会脱手。

固然是半夜半夜, 但慎思宫中的大火，明显将很多人都惊了起来。

回到堂上的时候，沈冲已经不在了。公子走畴昔，从案上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

我一眼应下，去院子里打水。待得返来，公子亲身将巾帕湿了，给他擦拭伤口。桓瓖果然不是甚么讲内涵的人，碰得一点疼就叫，还骂人。最后，公子终究不耐烦了，将水盆丢给他，让他睡下的时候本身敷上。

正说着话，俄然，远处传来鸡鸣的声音。我这才恍然发觉，这一夜过得如此之快，又过得如此之长。

桓瓖嘲笑一声。

“公子不去安息？”我问。

我轻声道：“嗯。公子快起睡吧。”

我问：“车夫也是表公子府中的人？”

他的神采配上那只黑眼眶，甚为风趣，我忍俊不由。

但我仍能感受获得，他与畴前的不一样，乃至于让我有一瞬的愣怔，想像畴前那样装傻，话到了嘴边却出不来。

“霓生。”公子的声音从门边传来，我跟上前去，随他分开。

我有些讶异，问道：“公子是说，将来两边纷争，公子一定会再选皇太孙？”

“感觉如何？”公子问他。

公子和沈冲皆点头。

“子泉公子既如此看重我，便该听我一言。”我正色道，“此事表公子既然选在那暗渠中过问，便是他不筹算与公子究查。公子便是有理，也不成再往下做，不然如表公子所言，天下陷于大乱，只怕亦非公子所愿。”

“霓生，随我归去。”公子淡淡道，“他死不了。”说罢，朝内里走去。

公子看着我，半晌，淡淡一笑。

沈冲点头：“那车夫是我身边多年的忠仆，可托得过。”

“我见夜色已深，便让仆人做些来，可我和逸之都不饿，便留给了你。”他说着，仿佛不想与我多费口舌，持续拿起书来翻，淡淡道：“快吃，送来已有半晌，再不吃便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