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宝楼[第4页/共7页]

太子妃看着他，倏而神采黯然。

门紧闭着，但没有锁，我推开，只见内里灯光昏黄。

半个多时候以后，我看着她们都回了配房，没多久，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动静。

没多久，他终究一把将我抓住，正搂到身前，我借势抡起刀鞘，重击在他后脑勺上。

“也凉了。唉，总这般迟才用膳，何时吃得上热的。”

鲁京更是笑得满面通红，伸手便要再来揽我：“走甚，莫走……”

那洞口仍在，盖上木板后，四周几近乌黑。

太子妃神采一震。

我虽藏了细绳索，但明白日，毕竟须得防备人瞥见，故而此事不急。

“奉侍人还不是如许，总得仆人用过了才气用。”又一人道，她说着，抬高声音，“你们再忍忍，这事快了。”

——穿上裙衫，身姿婀娜才是女子……

我将一根手指抵在唇上，走近前，低声道：“太子妃不认得我了？前些日子，我还随桓公子和沈公子来过。”

现在已是晚膳之时，庖房里非常繁忙，各处宫院都有人来取食。卖力分拨食品的内侍叫着各院的名字，声音高亢。

“是呀郎君，妾来看看郎君……”说罢，不着陈迹地拿起中间放着的一把长刀。

我四下里打量着，只见到处摆着食盘，却不知哪些才是太子妃院里的。

公子仿佛对我此时问起有些惊奇，却未否定。

公子却不担搁，像前次那样抱起我，将我递出去。我敏捷伸手撑住空中，抽身出了去，又将那箅子盖上。

我说：“这些都不难。太子妃若不信，现下可去看看那些宫人，可有一人能起来发言？”

待得用了膳，我到配房里去换衣。

如将作大匠府的那草图所示，慎思宫的东边是兵马营，驻守的卫士，特别是专门守宝楼的卫士，营房正在那边。那兵马营是现在全部慎思宫里独一能听到声响的处所。我还未走到，就听得门前传来些嘻嘻哈哈的声音，不时有人被扶着走出来，醉醺醺。

我耐烦地在内里等着。

在公子身边待久了，这些话听得当真折磨，我挖了挖耳朵，感觉事不宜迟，还是早动手为好。

桓瓖打量着我，暴露赏识之色：“霓生，我就说你穿女装才都雅。”说罢，他瞥瞥公子，“我说得可对？”

她转向我，问道：“这院中有宫人，内里有卫士，慎思宫中另有高墙，不知你们筹算如何救我与皇太孙出去？”

未几，他的脸呈现在了烛光里。

天气垂垂暗下，待得全然乌黑以后，慎思宫沉寂下来。

“不必。”我说，“现下还未入夜, 万一被人看到, 要生狐疑。”

“母亲，莫哭了……”一个少年的声音道，暖和而稚弱。

统统筹办伏贴，我又检察一番，感觉无碍了，大风雅方地往内里走去。

“莫喊了，”一人道，“此处如此喧闹，你喊他也听不到。”

我想起方才在花圃里听到的话，怯生生道：“落梅院的。”

“可她们常日服侍得可殷勤了，这晚膳也是，仓促吃了几口又畴昔奉侍了。”

二人嗤笑起来。

我没法辩驳，只好转过身去，独自往前。

二人不再说话，未几，那鲁京已经走到了面前。

前番桓瓖与公子及沈冲提及这慎思宫的保卫时，也提起过鲁京此人，说他是新近到任，专门守宝楼。当时，他们提及此人，是在阐发庞氏在慎思宫里的权势时附带提到的，若庞氏要对太子妃和皇太孙动手，领兵者恐怕就会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