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探路[第5页/共6页]

愁云顿时又是四起。

“这怎能叫做贼？”公子不觉得然，道，“我等乃是为匡扶社稷。”

公子点头，让他退下。

他现在越来越不被骗了，我笑了笑，正要说话，忽而听到沈冲的声音在内里响起：“元初，好了么？”

“用过了。”公子道。

“嗯？”公子转头来看看我，问：“你问的是散骑省还是东宫？”

“公子，”方才去淮阴侯府探听的阿谁仆人又返来了，他说，“表公子身边的知棋来了，说有要事禀报公子。”

公子主动地微微低头，眼睛看着我，近在天涯。

沈冲跟在他前面, 亦轻松而起。

我蓦地想起昨夜的事，复苏过来，一边承诺着，一边披上衣服，打来水洗漱一番，梳了头，往公子房中而去。

我收起那些邪念，跟着往四周看去。

知棋说：“那写的是‘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入了之。’”

我天然晓得他谢的事甚么，莞尔：“不过举手之劳，表公子何必言谢。”

沈冲点头：“我晓得。”

这里，的确不露天，但实在也并不算是室内。走出去，借着月光，半晌，得以看清。只见这里奇石堆叠，砌作洞窟山景，那暗渠的入口，正在如许的山洞里。

“我这官服刚脱了，你为何又给我穿了上来？”

可到了我，却有些吃力。我个子不似他们那般高，虽可伸手够到空中, 却不好借力。而这入口也窄，壁上平整, 一时也找不到充足支撑攀爬的下脚之处。

我正要去拉, 俄然，我的腰被箍住, 接着，双足离地。

我说：“皇太孙是范少傅亲身照看长大，忠心耿耿，深得太子妃和皇太孙信赖。前番范少傅去官，乃是被宵□□迫而至，此事，表公子该当亦是体味。”

换衣时，我问他：“本日可听闻了何事？”

前番的这几日，奉养之事都是青玄代庖。此人做事一贯粗枝大叶，公子看过的书，他清算时不过简朴堆叠在一处，不像我那样按类别细分摆好，乃至公子寻书时，东翻西翻全无眉目。我只得亲身善后，将那些书重新都拿出来，一本一本分好，再放归去。

但还不等我脱下，公子转开身去，淡淡道：“我自来便是。”

沈冲道：“你的意义，是让我去见范少傅？”

我晓得桓瓖这么早回宫是为了何事。本日，恰是蔡允元去太极宫医治天子的日子，他须得早早去做筹办。而昨日为防人多眼杂，公子和沈冲来到今后，就将自驾车马打发了归去，现在只能同乘一辆。

正想着事，我忽而见沈冲看着我，面含含笑。

“那太子妃安在？”桓瓖又问。

“天然都是。”我说。

好一会，公子也没有说话。

他仿佛又回到了西北的时候那样，大志勃勃，满怀热忱。我笑而不语，给他整好衣褶，又将他的冠摆正。

我想，公子大抵味难受。

“表公子可还捎了别的甚么话去淮阴侯府？”我问。

只听公子道：“快上去。”

倒是这宅里的仆妇，好声好气地奉告我，说公子已经起家了，稍后还要上朝，正等着我给他换衣。

许是夜里实在太累，我回到了房里，沾枕即眠。迷含混糊地才睡了好一会，我就被人唤醒。

“嗯？”

公子公然已经起家，并且本身穿好了衣服。昨日来这里的时候，我将他上朝的衣服也一并带了来，可不必回桓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