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过往[第2页/共7页]
我想了想,也对。
我不由笑了笑:“如此说来,却与现在无异。”
“表公子那里话,我既来照顾表公子,自当失职……”我嗫嚅着,内心却甚是受用,美滋滋。
我窘然,忙道:“未曾忘,只是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我不得余暇前来。”
我说:“我晓得,不过主公和长公主……”
“恰是。”沈冲道。
他愣住了笔,看着我,道:“墨干了。”
公子应一声,未几言语。
我唯恐桓瓖跟沈冲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也跟着去。到了书房了,我洗了手,奉侍在沈冲身边,趁便监督桓瓖。
散骑侍郎毕竟官大,朝服天然也畴前的议郎昌大很多。当公子戴上冠,竟也有了几分红熟慎重的味道,却因为年青俊美的面庞而衬得更加豪气。
我望着他,怔了怔,只觉耳根微微发热。
我持续道:“故而我觉得,此事既是定命,表公子就算日日守在皇太孙身边,亦于事无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表公子还是不去东宫为好。”
我小声道:“也不是不肯,只是我在桓府中另有些事。”
从他十几岁起,桓鉴佳耦就一向在为他寻觅合适的婚事。雒阳高门贵胄很多,与桓瓖门当户对的闺秀实在并不难找,但是常常桓鉴佳耦有合意的,桓瓖老是看不上,嫌弃这个嫌弃阿谁。
沈冲皱起眉头,道:“若太后病好了呢?”
“有你在身边,他必是每日过得欢畅。”沈冲说着,唇角微微弯了弯,“比畴前好多了。”
“即便太后病好,皇后亦不会等候好久。圣上一旦晏驾,皇太孙便是新君,皇后必然要在此前行废立之事。”
但他仿佛当真是来喝茶的。与沈冲聊了聊迩来一些共同朋友的闲事,又说了说朝中之事,还一贯的吊儿郎当插科讥笑。不过,他并没有如我担忧的那样给我添乱。
“我不知公子三年前是甚么样。”我说。
回屋以后,公子更了衣, 到书房里去看书。我也跟着去,坐在一旁,却甚么也不想干,只盯着他写字。
“不过想着些明日的事罢了。”我说。
我天然也跟在他前面。
我看他一眼:“我未曾想何事。”
“不肯?”沈冲看着我,神采喜怒不辨。
我说:“表公子身材还未病愈,自与凡人分歧,养伤最忌劳累,定时作息方可安康。”
沈冲毕竟精力不似安康时充分,先前又玩弄了花草,与桓瓖聊了一阵,又用了些小食,已有了些困乏之色。我这般失职尽责的侍婢,自不会放过机遇,对沈冲道:“表公子该安息了。”
我想,公子如果在乡间,说不定会变成那种总能发明别人偷懒被奴客公开里谩骂的刻薄地主。
此情此景,我曾经做过好几次梦,他方才这么说的时候,我几近想打一打脸,看本身是不是还在做梦。
在我的安排下,沈冲顺服地安息去了。
我想,这大抵是因为我地契拿到了手,晓得不管如何,我也必定会与他拜别。
“那便不是不肯。”沈冲莞尔,“待你将那些私事了了,便可过来么?”
我内心叹口气,没有说话。沈冲品性就是如许,即便晓得火线艰险非常,也不改初志。在别的贵胄眼中,他或许是个不知好歹、陈腐的傻瓜,但平心而论,这倒是非常可贵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