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贵嫔[第4页/共6页]
我说:“奴婢曾闻,董贵嫔当年在宫中甚为受宠,连袁太后也要谦逊三分?”
固然他开出的前提甚为诱人。每当想起, 我都不由地心底发痒。
公子皱眉:“霓生虽会卜卦,却非全能,如何甚么事都让她算?”
我实在有些无法,公子迩来愈发盯得紧,分开一会便要问,仿佛怕我去杀人放火。
只听公子问道:“你筹算何时回东宫?”
长公主去之前,问我:“董贵嫔在宫中稳居多年,非无谋之辈,冒然提及此事,只怕她不会等闲应许。你可有言语之策?”
我心底点头,死了个儿子,恩典便说断就断,先帝也不是甚么好东西。不过这董贵嫔倒是识时务,晓得进退之道,也算活得明白。
说实话, 我实在有些怕他不分时候地让我给他流露长公主行迹。
长公主的宴席一贯精美,席间,各色珍羞甘旨流水普通呈上,堂下乐人缓歌,来宾觥筹交叉,倒是数月来少有的轻松。
见了我这外人来到,庞玄也没有起家,仍然坐在软榻上,打量着我,目光很有些玩味。
平原王又看向长公主,道:“庞太尉本日本来也要来,可午后忽觉身材不适,倒是腰疼病犯了,故而不得成行。他托我将贺礼奉上,以表歉意,还请姑母勿怪。”
我说:“奴婢出世之时,恰遇天狗食日,而后,日月同辉。彼时一云游方士路过奴婢家中,说奴婢乃阴阳交汇而诞,可感到天灵。”
梁王拥戴道:“恰是。年初时委奴国来朝,圣上本着教养四海之心,赐以典范千册,委奴国使者觉得天恩慈爱,感激不尽。”
她毕竟还是问起了。我并不慌乱,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答道:“此事,奴婢亦问过了公子。当时公子在雒阳无事可做,又无游乐,实在烦厌了,便想出去散心。当时他恰好闻得奴婢在淮南,公子从未去过,便干脆也跟了去。”
长公主本来想让我一同与宁寿县主密谈,我对她说,宁寿县主为人谨慎,如果我在中间,必定不会畅言。长公主感觉有理,遂作罢。
我说:“豫章王乃夺目之人,只要此事顺利,他定然不会错过机会。”
“董贵嫔多年修习黄老,昔日她到太后宫中,皆沉默寡言,而闻得我等提及政事时,亦是淡然之态,莫非现在却会俄然转性?”
实在我但愿她持续驳斥我,以为我嘴硬奸刁,实则对她的宝贝儿子图谋不轨,然后打心底想把我赶走。
不过贵胄们就算吃苦,也自有端方。如青玄所言,这宴席看上去像是为平原王办的。酒过三巡以后,来宾们各自走动,扳话喝酒。而身边最热烈的不是公子,而是平原王。这般聚宴无甚端方,几近统统人都成心偶然地到了他身边来,坐了里三层外三层。
我笑了笑:“她先前之以是不问世事,乃是无所倚仗。便如当年,她有皇子在手时,可曾向袁后逞强?秦王一旦事成,她便是太后,何人会不心动?”
我愣了愣,看向她,只见她似笑非笑,刻画精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公子点头。这时,又有人上前来与公子叙话,二人只得停下,各自应对。
我一脸谦恭奉迎之态,上前行了礼:“奴婢拜见殿下。”
我又道:“奴婢听闻,当年高祖即位之时,属意的太子人选并非先帝,可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