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贵嫔[第1页/共6页]

她身姿婀娜，在几个女官的随护下, 款款行至长公主前, 笑意盈盈。

长公主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

公子不耐烦道：“到底何事？”

实在不必他说，我也晓得他找我来是为了甚么事。

我说：“奴婢出世之时，恰遇天狗食日，而后，日月同辉。彼时一云游方士路过奴婢家中，说奴婢乃阴阳交汇而诞，可感到天灵。”

“公主待宁寿县主身为亲热。”沈冲看着上首，忽而道，“也不知豫章王回到豫章国未曾。”

我没有理睬，快步回到了花圃里。才走到公子身边，只见他的眼睛在四周张望，看到我，定了定。

不过贵胄们就算吃苦，也自有端方。如青玄所言，这宴席看上去像是为平原王办的。酒过三巡以后，来宾们各自走动，扳话喝酒。而身边最热烈的不是公子，而是平原王。这般聚宴无甚端方，几近统统人都成心偶然地到了他身边来，坐了里三层外三层。

平原王又看向城阳王，道：“我多日不见皇弟，本日去看望太后，还想与皇弟说说话，却也不见踪迹，比来但是在忙些甚？”

此番，她带上了我。

实在我但愿她持续驳斥我，以为我嘴硬奸刁，实则对她的宝贝儿子图谋不轨，然后打心底想把我赶走。

“确切。”长公主道，“她当年诞下皇子以后，可与袁后分庭抗礼，且因袁后无子，朝中一度有废立之议。可惜不过三年，皇子因一场风寒而去，先帝亦甚为顾恤，将亡子封了庐陵王，厥后又将秦王过继给了她。不过虽是如此，董贵嫔也不免风景不继，今后门庭萧瑟。厥后董贵嫔自请入宫中的道观中清修，除用心抚养秦王以外，不再理睬宫中之事。故而多年以来，虽宫中多有风雨，董贵嫔却可安然至今。”

在公子面前，她推说前两日聚宴时，杨氏说迩来不顺，要我给她算上一算，本日刚好都要入宫看望太后，便带我一道去。

对于平原王的喧宾夺主，公子全无异色。他坐在席上，与沈冲说着话，各是淡然。

车马辚辚分开府前，往内宫而去。

长公主笑起来，亲热地挽起宁寿县主的手，退席而去。

克日来，气候阴沉，夜里星象非常了了。就在前日，荧惑忽而侵入心宿，正应了我前番在慎思宫里对平原王说的话。他如此刚巧地来找我，自是想要刺探些真假。

“庐陵王是董贵嫔之子，可惜年幼即短命，未及成年。”

我实在有些无法，公子迩来愈发盯得紧，分开一会便要问，仿佛怕我去杀人放火。

“我昨夜已与宁寿县主商讨。”第二日，长公主对我说，“县主向我包管，说豫章王必无贰言。”

世人看去，只见平原王正入府而来，一侧跟着桓肃桓攸父子，另一侧则跟着梁王。庞玄仍如昔日所见，跟在平原王身后，即便来这般贵胄府中赴宴，腰上的刀亦未曾解下。而王妃庄氏落着两步，由桓攸的老婆许氏和桓旭的老婆樊氏。

“都是些妇人之事，你去做甚。”长公主道，“且本日你父亲兄长都不在，家中如有来宾来访，连个出面的仆人也没有，成甚么样？”

长公主去之前，问我：“董贵嫔在宫中稳居多年，非无谋之辈，冒然提及此事，只怕她不会等闲应许。你可有言语之策？”

长公主本日打扮得光彩照人, 与来宾见礼时，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