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时鲜（上）[第2页/共5页]

这时，青玄号召我上路，我与世人别过，登上车去。

公子道：“智者治学，触类旁通。何况云氏以杂家为本，定然博闻强识，不为门道所囿。”

说实话, 这般美意，我也非常不美意义，乃至有些宽裕。

“怎会不记得？”

“嗯？”公子还未睡着，闭着眼睛应道。

陶氏点头：“女君不必勉强，做人奴婢是多么日子，老妇也是晓得。就算是仆人家繁华，脾气又好，也须得看人色彩到处谨慎，想到你要去受这般苦，我便食不下咽。”

“不过问问。”公子道，“你常日不是总与我说淮南如何如何好么？”

公子一脸匪夷所思：“它不是没了官么？”

“我晓得了，阿媪莫为我担忧。”我说着，想了想，把腰上钱囊接下来，交给她。

公子猜疑地看我一眼：“这是你先人，又不是神佛，外人如何求得？”

我说：“恰是。”

我看着他，又有些怔怔。

固然这些祭奠之物在公子眼里也算不得甚么, 但如陶氏所言，这般风雅，已经不能称之为聊表情意。我一个端庄的先人, 昨日来祭扫的时候不过带了些点酒肉；而公子一个外人, 竟脱手如此昌大。

“如此说来，你们两家，就只剩下了你一人？”他问。

我：“……”

我浅笑，作高深状：“天机不成泄漏。”

公子鬼扯的才气也不在我之下，为了保护学问的庄严，连他嗤之以鼻的装神弄鬼都勉为其难地予以了承认，的确教人叹为观止。

我托腮看着他，笑嘻嘻道：“莫不是雒阳无事可做，又无游乐，公子久不出门，便借端出来散心？”

我讪讪。

我嘴里这么说着，细心察看公子的神采，心底升起些希翼。公子如果被我顺水推舟当即表示要给我放奴就好了……

公子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那是当然。心底一个声音道，你不是还要傍着他挣钱么？

公子点头，又细心看了看墓碑，问我：“你祖父叫云重？”

我说：“阿媪莫虑，那人是祖父故交，必不会难堪耕户。不过我与那边毕竟不熟，若今后有些甚事，阿媪务必托人给我送个信。”

他们看公子的目光，非常感激和倾慕，如同瞻仰天神；公子去往车驾，他们前呼后拥，如同陪天子出巡，比侍卫还失职尽责。

公子点头。

我忙道：“阿媪放心，过不了多久，我定然会返来。”

“云氏之名，我畴前传闻过。”他说，“我还听闻高祖求贤若渴，曾寻觅云晁先人，可惜武陵侯一系已经散落四周，寻不到嫡传之人。你祖父当年如故意，应召退隐，在朝中谋一个官职当是不难。”

我看着他：“公子莫非想要替我赎买？”

我听得这般恭维，心中不由陶欢然，忍不住逗他：“博不博闻我不知，不过我那占卜之术就是我祖父所教，在公子看来，可也算得学问？”

“你何时学得这般啰嗦？”他冷冷道，“想让我将祭品都收归去？”

我说：“公子若不信，不若待后续再看。”说着，我眨眨眼，“赌一篇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