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秋夜（上）[第3页/共3页]

这时，沈冲忽而皱了皱眉，转过甚去，以袖捂口，打了个喷嚏。

“元初？”沈冲暴露讶色，半晌，浮起笑意，“怎这时候来了？”

我说：“皇后、平原王，另有三公及宗室重臣都在。”

庞氏毕竟后起，安身未稳，一不谨慎做过甚，就会像荀氏一样倒掉。且皇后借断根荀党的借口解除异己，行事凶悍，已经获咎了很多人。故而皇后即便视太后为威胁，现在也不敢操之过急，只能将大要工夫做足，再缓缓图之。至于皇太孙，太子太傅梁王早已被皇后视为本身人，有梁王帮手，不管是将皇太孙杀掉还是废掉，皆易如反掌，不急于一时。

我说：“天气不早，春季风寒，公子还是回房吧。”

沈冲仍喝着我给他做的茶，与公子说话。

惠风跟在公子身后，殷勤地又是让人安排案席，又是端来茶炊器具，在公子身边奉侍。

我忙从沈冲身边站起来。

“国子学？”惠风讶然，“桓公子又回了国子学？”

我望着他，又看看红叶，刚才他凑过来时的感受仍盘桓在心头，只觉没出处地砰砰跳起……我想，如果让我现在当场归天，我应当不会有甚么遗憾。

“只怕是将来另有风雨。”他叹口气，“皇太孙恰是用人之时，我这身材也不知何时能好。”

“府中但是有何事？”

沈冲的眼眸里带着笑意，嘴唇微微弯起，把那红叶交给我。

早在太子暴亡的第二日, 就有朝臣和宗室提出，让皇太孙回东宫用事，行监国之责。

“问我甚么？”我问。

那氅非常丰富，内里夹了一层丝绵，甚为和缓。

“表公子本日感觉如何？”我问道。

太子身后，东宫形同虚设。实在皇太孙留在太后宫中，非常合适皇后情意, 他最好一向待下去，让世人都忘了他是天子钦定的储君。现在庞氏失势，皇后与临朝无异，她想做甚么，大家内心都清楚。

公子意味深长：“你似并不觉欣喜。”

见我返来，沈冲叮咛仆人将碗收走，让他们退下。

我上前，翻开褥子，看了看他腹部的伤口。这伤口几日前已经不再渗血水，药是早上我出门前，亲手给他换的，上面缠了布条，看上去无缺如初。

我讶然，不知以是。

合法我要起家，俄然，沈冲伸脱手来。

我的心仿佛又蘸上了糖。

酬酢一会，我走进沈冲的房中，他正在用膳，两个仆人在榻旁服侍着。

“它在你头上待了好久，甚是都雅。”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