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刺客（下）[第3页/共3页]

“莫杀我……莫杀我……”她要求道，“求求你们……”

“去吧，彻夜你也累了，回府与家中报一声安然，好好安息。”公子的声音和缓。

“元初？”平原王看到公子，暴露笑意, “传闻你方才为太后救驾，立了大功。”

我小声道：“当时是好了，不过反几次复……”

“我让内侍派人送你。”公子道。

听那声音，倒是荀凱。

平原王一笑，道：“宫中之事, 何时传得慢过？我稍后便领兵入内宫, 搜捕那些贼人, 为太后压惊。”

我晓得他在想甚么，但现在偶然与他切磋。望望天空，玉轮已颠末端半天，我估摸着时候，与曹叔商定的时限就在不远。

我虽心中迷惑，但没有工夫担搁。门上却没有锁，我排闼出来，点了灯，直上二楼。

幸亏，还无人顾及此处。藏书阁中黑灯瞎火，一片死寂。

我心想，曹叔不愧跟了祖父很多年，偷鸡摸狗的本领学得比我更胜一筹。我只发起去偷京兆府库中的士卒衣服，不料他连府吏的腰牌都偷了。

我晓得路如何走，进门以后，即望着藏书阁的方向飞奔而去。这般大乱以内必有劫夺，那藏书阁里虽无甚财物，但如果有不长眼的人放一把火，我便功亏一篑。

事情已经如愿生变，我们也不再等候，返回了后院四周的巷子。

我往身后看了看，发明只要曹麟跟着我，曹叔却不见了。那三十几个帮手，跟来的也不过七八人。

司马祥部下的军士吵吵嚷嚷，四周驰驱，堵在各处门外的人已经得了信，也动起手来。

伏姬伸直在地上，抖得似筛糠普通，标致的面庞惨白，尽是眼泪。

微小的月光堪堪照进半边巷子，我望去，出乎料想，除了曹叔和曹麟二人，另有好些人也在，一眼看去，足有三十余人。

“我等奉府尹及校尉之名，将这些赃物及人贩带往府中查验。”他朗声道，说罢，不等那些人回过神来，独自领着世人前行。

遵循我的发起，这些人都是京兆府士卒的打扮，曹麟和另两小我是什长，而曹叔则是府吏。曹叔的长相本就有一股书卷之气，一番打扮以后，更是官威实足，毫无马脚。

公子看着平原王，未几，辞职而去。

京兆府乃为保全雒阳治安而设，荀府内哄起来时，不管哪边占了上风，京兆府来人皆再公道不过。京兆尹赵绾是个见风使舵的人，只要太后这边成赛过之势，他会毫不踌躇地投诚过来。不过现在情势未明，他自是装聋作哑无所行动，以是，我们行动快些，便不会碰到京兆府的真兵。

二人说着话时, 一名将官走来, 问平原王如何措置东宫的降兵。

“霓生，你去了那边？”曹麟看到我，如释重负，“我觉得你出了何事，几乎要去寻你。”

我心机转了转，轻哼一声，捂了捂肚子。

“格杀勿论。”平原王冷冷道。

公子看着我，半晌，道：“霓生，你回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