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曹叔（下）[第2页/共3页]

他将我高低打量，半晌，起家道：“我晓得，随我来。”

“站着做甚，坐下喝茶。”这时，曹麟领着一个仆人，端了茶水和小食走上来，在案上摆得满满。

这四周都是宗室贵胄所居，无甚闲人，行人也少，街道甚为温馨。

自从祖父归天以来，我独一能称得上亲人的，大抵就是曹叔和曹麟。如果没有厥后族叔的事，我想我应当会不顾祖父的叮咛，去蜀中找他们。而进了桓府以后，我一度觉得，我们大抵再也不会见面了。

我也笑笑，心中欣喜。

伏姬在那藏书阁中住下，便相称于这藏书阁夜里也有了看管，接下来，我动手便又要费一番工夫了。

我听到这声音，一愣。

这话前次我跟曹麟也说过，曹叔看着我，没有再多言。

幸而当日午后，公子受太学博士崔珙之邀，去太学旁观新补葺的石经。我盘算主张，半途借口为书斋治秋虫买药，到药店里把迷烟的药方配齐。

曹麟道：“谁说我等只要三人？”

我欢畅不已，各尝了些，公然甘旨如昔。与曹叔父子酬酢着，我四下里看了看，只见这屋舍虽简朴，却整齐风雅，确是曹叔惯来的模样。

*****

不想过了两个月，他又返来了。

我点头：“只怕他们不会放人。”

虽神采安静，心中却如有风波在翻滚。

曹叔笑笑，号召我在榻上坐下。

曹叔看着我，神采当真。

与那夜见闻不差, 她真的是在藏书阁里住了下来。并且, 仿佛还要住上一段日子。

“那位郎君。”俄然，路边树荫下一个乘凉的闲人看着我，说，“你找卖桃的曹三娘？”

我说：“我也是此想，但苦于无人帮手。”

“这时你畴前最爱的盐水毛豆和酱肉。”他将两只盘子推到我面前，“我等从蜀中出来时，特地为你带的。”

我没有去配药，马车又走了一会，我对公子说我腹痛，要回府去。

荀尚的夫人邓氏出身将门，一贯不太好惹。伏姬荀尚一个旧部送来的，传闻荀尚一见就甚是喜好, 利落地收下了。邓氏虽不欢畅，但太子监国以来, 荀尚日日繁忙政务，甚少回家, 倒也相安无事。但就在那日，荀尚俄然让人来府中，要把伏姬接到宫里去服侍。邓氏勃然大怒, 将来人骂了一顿, 赶打出去。又迁怒伏姬, 要将她拿到人市上卖了。

我听着这话，心中纠结万般，只叹前程盘曲。

我说：“恰是。”

曹叔说：“此事不难，我带了财帛来，足觉得你赎身。”

我心中一暖，道：“可我还是奴婢。”

“有是有，只是有些费事。”说到闲事，我也没了吃东西的心机，端坐起来，将我去荀府偷书的事一五一十奉告了他们。

我忙撩开车帏一角，朝内里张望。

公子道：“我让车夫转头，且送你回府。”

车外，随行的家人不耐烦地摈除：“走开走开！谁要桃子？到大市去卖！”

*****

“哭甚，莫哭了。”曹叔抚抚我的头发，温声安抚道。

曹麟笑道：“霓生，现在你可不愁帮手。父亲听我提及此事时，就说我等定要来雒阳。”

我讶然，抬开端来，擦了擦眼泪。

此人面貌全然陌生，我虽跟在前面，将信将疑。心想此人也不知甚么来路，曹麟不知又鼓捣些甚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