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成皋（上）[第1页/共3页]

吕稷也得了动静，领动部下兵马，随我一道回到荥阳城前。

曹叔坐镇在荥阳城中，明光道的兵马由曹麟带领。

这话的意义我天然清楚。

“我随你去！”他神采当真，“我晓得汝南王和濮阳王如何防备，可帮你一把！”

“当然晓得。”她说, “司马敛能从东平国的狱中脱身，蒋亢竟在大庭广众之前身首异处，这般妙法, 天下人当中除了你, 我想不出别人。”

这话听着倒是很有大长公主的风采。她现在已是阶下囚，却仍然高高在上，要邀我喝茶。

“自是为了你和元初的将来。”大长公主马上答道，“元初为秦王立下赫赫功绩，将来必是重臣。不过朝堂之事，你一贯晓得，岂有单打独斗可成事之人？秦王是何品性，你我也一样了然，最是精通帝王之术。他跟前的谢浚，将来在朝中必是元初敌手。谢浚身后是谢氏，元初若无桓氏帮衬，如何与他对抗？”

大长公主神采惊奇不定，盯着我，吃紧问道：“你可保他无事么？”

“你这贱婢！”她咬牙切齿，终究骂了出来。

桓瓖一脸朴重：“你这话不对。我既随你来，便是决意为秦王效力，破关建功，背信弃义于我有甚好处。”

我只觉气极反笑。

大长公主淡淡地笑了笑。

大长公主却将他止住, 看着我，神采还是平静。

那是一个传令兵，跑得颇是焦急，到了我面前，来不及上马，直接将一张纸条递给我。

若说这话的不是大长公主, 我会真的当作奖饰笑纳。

“他晓得甚么。”大长公主道，“整日想着周游天下，全不实在际，墨客意气！”

我讶然。

我不为所动, 道：“既如此，还请公主随我分开。”

我心中一松，话说到这份上，便也不必再假装彬彬有礼了。

即便是这般山穷水尽之时，大长公主也总能想着如何翻盘，这的确是本领。

我对她这些把戏不感兴趣，道：“此处并无旁人，公主有话，但说便是。”

“别人我信不过，本身脱手最好。”我说。

我笑了笑。

沛王领着沛国和济北国的残兵，已经退到了成皋关之前，不久便会撤到关内。我故伎重施，换上一套济北国军士的衣裳，筹算混到那些残兵里去，跟着他们混入关中，亲手炸掉那城门。

我说：“此事你不必担忧，给我一万兵马，我自会将关城攻破。”

我说：“元初的志向虽关乎天下，却向来不在朝堂。将来那繁华繁华，他也从未曾在乎。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支撑秦王而非支撑桓氏。公主一贯晓得此理，只是从不肯意正视罢了。”

我看着她, 并不料外。

大长公主的神采倏而变得丢脸。

我冷冷道：“这些兵马都是公主招来的，当问公主才是。”

“哦？”大长公主道，“如此说来，你是为庇护我而来？”

“依公主之意，我该如何帮桓氏？”我问。

大长公主目光定定，面色煞白。

桓瓖一惊, 忙要拦到面前。

曹麟未几言，随即将一万兵马交与我统领。

“女君，曹先生令小人奉告女君，王通那边方才收到鸽信，桓侍中领三万人马攻打成皋关，与汝南王、濮阳王雄师遭受！”

大长公主从庙门里走出来, 身后跟着几个侍卫，不慌不忙。

“其间正逢晚春，僧院中合法景色绝佳之时。”她四下里望了望，道, “想当年, 我到其间礼佛, 你亦随元初在此赏春。现在你一起赶来, 想必是累了，不若随我到室中饮一杯茶再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