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皇后（上）[第1页/共3页]

“公然芳香无匹。”大长公主在温室中，一边漫步一边赞叹道，“王夫人育兰，确名不虚传。”

我说：“还是那殿中诸将之事。”

“大长公主明鉴。”太子妃声音颤抖，“那日在父亲府上闻得公主一番话语，妾回宫以后，久久不能寐。妾考虑好久，心中之苦，或只要公主可解。”

我说：“这要看公首要倒荀尚，还是要倒太子。”

“他不过见风使舵，有甚可妨？”大长公主道, “不必管他。”

大长公主点头：“我亦是此想。皇后日日在宫中，恐怕比我还要焦炙。”说罢，又问，“若皇后要与我联手，可应许否？”

“如此，我晓得了。”她说罢，想了想，重新坐到车上，叮咛车夫去白马寺。

大长公主皱了皱眉，没有言语。

“恰是。”太子妃擦着眼泪，道，“自太子监国以来，他每日行乐，不问政事。妾与东宫诸内官皆忧心忡忡，太子不但不听，凡有劝戒便要发怒。畴前以来，太子因听信荀良娣谗言，对妾母子已是甚为讨厌，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妾曾劝谏太子保重身材，不成彻夜喝酒，太子竟也暴怒，将妾殴伤……”说到难过之处，太子妃又抽泣起来。

我心想，这谢歆倒也谨慎，想来他让太子妃前来，乃是为了先摸索大长公主真假，不料太子妃忍不住，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还未进门，王氏已经迎将出来。

李氏只得出去，却见是个畴前在宫中熟谙的宫人，现在在皇后身边奉侍。

世人见了礼，大长公主看着太子妃，含笑道，“太子妃本日甚是不错，皇太孙怎不见同来？”

太子妃擦着眼泪，道：“乃是太子之事。”

大长公主点头。

“妾父晓得。”太子妃道，“只是父亲受太傅监督，不得前来。妾已是心神煎迫，故而与母亲来向公主陈情。”

第二日, 大长公主打扮一番, 仍旧带上去，乘着马车，践约去往昌邑侯府。

大长公主亦笑了笑，随她一道入内。

我道：“如此说来，豫章王倒是无妨了？”

大长公主淡淡一笑：“不过是见一面，去又何妨？”

大长公主点头，却问我：“你卜问之时，上天未曾示下别的路么？”

马车回到桓府时，太阳已经偏西。大长公主才从马车高低来，李氏走过来。

大长公主在温室中与太子妃商讨了好久，将事情细处大抵商定。

北方气候较南边凉得更早，温室中，秋牡丹已经开成一片，红艳艳的，甚是夺目。果不其然，太子妃谢氏也在，陪在她身边的，是谢歆的夫人郭氏。

大长公主眉头蹙起，好一会，点头道：“言之有理。”

大长公主目光一动。

大长公主神采一变：“皇后竟有这般野心？”

“那边公然还要焦急些，已有了动静。”她说着，将帖子递给我。

“公主本日怎来得这么迟？”她行过了礼，笑道，“妾几乎觉得公主不来了，正要遣人去请。”

“豫章王未应许么？”她问。

昌邑侯夫人王氏，与大长公主是姒娣。虽不住在一处，但平时素有来往。朝中虽不准游乐，但首要针对的是男人。各家女眷常日来往串门走动，还是自如。

王氏浅笑：“早到了，就等公主。”

大长公主暴露骇怪之色。

大长公主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