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远遁（下）[第2页/共3页]

“想来圣上也必有考虑。”我说。

“嗯？”公子道，“有这事？我怎未曾听闻？”

“我在想下月雅会之事。”我说。

我说：“此乃众所周知之事。”

他忽而看着我：“你想去？”

内心仍想着秦王刚才的话。

我不想与他胶葛这些，道，“殿下所言危墙，不知危墙在那边？”

我猜疑地看着他，不解其意。

“恰是。”我说，“传闻豫章王也邀了表公子。”

“殿下此番离京，想来未曾奉告朝廷，殿下不怕奴婢去揭露？”过了会，我说。

“哦？”我问，“他如何说？”

桓瓖苦笑：“我也不知，秦王做事，何时知会过朝廷？”

直到天气暗下，府中安静得统统如常，内里没有传来任何非常的动静。

秦王眉头微微扬起：“天下最大的危墙，不正在雒阳？”

公子叹口气：“霓生，迩来我常想起璇玑先生那谶言。”

“哦？”我笑了笑，“不知殿下为何自省？自比窦宪么？”

事到现在，我只得见招拆招：“殿下所言，奴婢实胡涂，不知何鉴之有？”

“可太子在朝中甚不得民气。”公子道，“将来继位，只怕有一番风雨。”

说罢，他深深地看我一眼，回身拜别。

我一脸讶色。心中倒是明白，秦王没有诓我，他真的说到做到。

“霓生，”这时，青玄看到我，号召道，“霓生，怎到处不见你？公子要回府了！”

我说：“我自是随公子。”

“圣上的身材，一日不如一日，只怕无很多年了。”

秦王此番分开雒阳，大抵只跟我一人道了别。

“为何？”我问。

酉时三刻。

“……本日酉时三刻，孤在西南门外雒水渡口，过期不候……”

秦王脚步迟缓, 仿佛真的是在赏景。我跟在他的前面, 一语不发。

回到府中以后，他沉默了好一会，对我说，“霓生，本日谢公子托人给我传了书。”

不过此事让我思虑的并非这点，乃是他这番行动背后的启事。虽不知他为何这般焦急，但我模糊感到不简朴。

“他说京中今后恐不□□稳，教我谨言慎行。”

“便是豫章王府中的雅会。”我说，“传闻谢公子也去。”

我说：“殿下但是胡涂了？璇玑先生前几日已重现，而奴婢的祖父早已归天，奴婢与璇玑先生毫无干系。”

但我毕竟没有动。

公子眉头紧蹙。

回到汤殿的时候，我苦衷重重，乃至于差点与走出殿门的沈冲劈面撞上。

“未说。”

“出了何事？怎这般神奥秘秘？”膳后，青玄向桓肃身边奉侍的林勋探听。

“……风雨未至，仍可一立；而当下之患，乃世人不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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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勋点头：“谁晓得，主公和公主一字不提。”

我点头：“恰是。”

我讶然：“未说因何事？”

他偶然候就像个被宠坏的小童，毫不肯被萧瑟。

这当然是我扯谈的。我当初猜想豫章王的雅会，秦王也许也会去，以是我把那帖子塞到了公子看不见的处所。

当时，桓府一家正在堂上用晚膳，见他仓促来到，甚为惊奇。

“璇玑先生？”秦王看我一眼，反问，“与他何干？孤与你说的只要云氏。”

“与你说这些，不过是奉告你，孤上回所言，仍未过期。”秦王接着道，“本日酉时三刻，孤在西南门外雒水渡口，过期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