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白鹤(上)[第2页/共4页]
待终究停下的时候,他看着我,神采欢畅又冲动,“霓生,我就知你会来!”说着,他眼圈一红,竟似要哽咽起来。
这话不无事理,我笑了笑。
他脚步甚快,未多时,拐进巷子里,将店东人的谩骂声甩得远远。
曹麟不觉得然:“那个能抓我?且雒阳这般大,我要寻你,此法最易。”他说着,非常对劲,“你看,我不就寻到了?”
本来如此。
午膳以后, 公子回房小憩, 我与管事说身材不适, 要出去找个郎中看看,告了假, 从后门分开了桓府。
祖父被他缠得没法,刚好又感觉本身身边无人挑担做饭倒水打杂甚为不便,便勉为其难,将曹叔收了下来。
我取出那张写着谶言的纸,青玄抄得工致,重新行头字,斜线往下,鲜明可见“慈孝里柳树头”。
曹麟说的先生,就是祖父。而阿白,则是曹叔养的鹤。
店东人拉下脸。
柳树头边上,有一间茶水铺,我走畴昔,跟店东人拱拱手,道,“店家,借问一声,此处的梨园,可有舞鹤的?”
我感觉这应当是本相,因为曹叔那般斯文,寡言少语,如何看也不像会生出曹麟如许的话痨。
他乡遇故交,我自是也欣喜不已。
我感觉此言甚有水准,曾与曹麟分享。他不觉得然,说那是他父亲从一个杀猪的嘴里传闻的。
这期间,曹叔一向在祖父摆布,直到七年前,祖父最后一次作谶以后,决定告老回籍。而曹叔想到蜀中定居,二人就此别过。
大市是雒阳最热烈的去处, 不管油盐百事还是异域奇珍,皆可在此处寻得。且不似淮南, 须到集日才有商贩阛阓,这里每日都开市, 新奇玩意源源不竭,刚到雒阳之时,让我非常沉迷。
“如何了?”我问。
我非常了解公子挞伐以后,为何好一阵子没有再去碰他的刀剑,因为我当时比他还要难受。接连好几日,我都在恶梦中度过。好几次,我在梦中被祖父唤醒,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不过自前朝丧乱以来,流寇各处,我并没有很多时今后怕,遇了几次打劫以后,我再也没了恶梦。我仍记得曹叔当时对我说的话,他说,人一旦拿起了刀,便再无转头之路。
祖父走南闯北,天然不免碰到些伤害的事。不过云氏乃杂家集大成者,家传的本领里,除了外人所知的策画奇术,傍门左道,还自有一套技艺。此中内涵也甚杂,从防身搏斗之技到潜行窥私偷鸡摸狗无所不包。祖父自幼研习,非常精进,我曾见过他一人对阵几个壮汉毫发无伤。
“霓生,你长大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