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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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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旧事(下)[第1页/共3页]

“晓得了,去吧。”他对内侍道。

我愣了愣,下认识地伸手去摸脖子,可触到秦王的目光,生生打住。

“殿下美意,奴婢感激不堪。”我深吸口气,非常遗憾道,“然奴婢乃寒微之人,实无福消受。”

公子走到屏风后,一边换衣一边道:“不过此番他未曾露面,只将谶言留在了锦囊中。”说罢,他叮咛道,“青玄,再将那谶言念一念。”

那目光意蕴不明,灼灼逼人,却又似迷惑不已。

我羞怯道:“当年奴婢流浪,是公子将奴婢收留,供以衣食。奴婢对公子钦慕不已,早已深爱于心,恨不得以身相许,以命相依,只愿此生伴公子摆布,犬马不辞。奴婢寒微,唯此一愿,望殿下成全。”

他的脖子和胸火线才用巾帕擦拭过,还留着水气和一片晕红,满室皆是兰汤的淡香。

“霓生。”他走过来,神采镇静,一边擦着汗一边说,“你传闻了么?璇玑先生现世了!”

秦王并无愠色,一笑,道,“孤一贯爱才,亦视璇玑先生为仇人,本日与你一会,除话旧以外,亦想助你。”

我这话当然是骗他的。

退一步说,就算他大慈大悲,让我到帐下只不过每日端端茶倒倒水,我也不肯意。我要赎身和田产,不过是为了像畴前一样自在安闲地过日子,决然不会为此从一个笼子走到另一个笼子。

我讶然:“助我何事?”

秦霸道:“云霓生,你若到我帐顶用事,不但不必为奴,我还可将云氏的田产都给你,如何?”

秦王的神采凝住。

我说:“这诗作得晦涩不通,不知何意。”

我说:“殿下方才所言之事,皆与奴婢无关,奴婢若说情愿,难道欺上?”

这谶言来得甚是及时,明显将秦王也搅胡涂了,对我的兴趣冲淡了很多。我提出告别的时候,他也未多言,摆摆手,放行了。

在第一次见到秦王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他是谁。但我自恃那乔装之术,且事隔多年,觉得必定认不出我来。

但我晓得,世上所谓好处,皆互换所得。比如我侍营私子,是为了将来的清闲,我经心极力,奉迎顺服。而秦王又是要给我赎身又是要给我家财,就算他说到做到,代价为何?

实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心底有些迟疑。面前这小我到底是秦王,以其过往做派来看,绝非善类。他若死了心要对我做些甚么,只怕……我不着陈迹地扫了一眼四周,寻觅便于脱身的方向,方才来时,我也细心察看过这王府中的各处天井和门路,以防万一。

想通这层,我浑身豁然,表情也轻松起来。

我望望内里的天气,还未到中午,出去一趟仍来得及。

当我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才进门,就遇见了方才练习射御和剑术返来的公子。

我说:“路上泥泞又拥堵,绕了好大一圈路。”

因为祖父常常以璇玑先生的名号在人前呈现,必乔装改扮。他那白发长须、鹤羽白裘的神仙之姿,便是由此而来。而我也不例外,我被扮作仙童,□□敷面,墨眉绛唇,阿谁模样,我敢包管连我本身也认不出来。

秦王所说的那些云氏过往,皆确有其事。云晁被诛以后,云氏式微,到祖父时,族人希少,研习家学的后辈更是寥寥无几。祖父虽学而有成,但他以史为鉴,以为云氏过往之灾,皆因这所谓的家学而起。也是是以,他不再像先人那样,以帮手别人的谋士自居,而是转向谶纬之学,用心偏门。即便如此,祖父行事也一贯慎重。他不但从不让人晓得他的实在名姓,连实在面貌也细心埋没,乔装之法从无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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