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暗箭（下）[第2页/共4页]

我听着这话，放下心来。郭家兄弟的这场佯袭干得不错，如我所言，该留下的都留下了，没有被逮着。

我震惊不已。

乡间的日子甚是落拓，没有客舍中的琐事打搅, 我每日或是看书, 或是到海边逛，昼寝一场，睁眼已经到了傍晚。客舍那边, 老钱每日派人来禀报，无甚大事。不过他奉告我，虞衍到万安馆中去了两次，一次是路过用个便饭，一次则来意不明, 出来后见我不在，甚么也未曾说，回身走了。

这实在让我感到非常成心机。独一能解释的，便是朝廷果然缺钱了。东南盐政乃是朝廷岁入大项，今后处动手乃最是便利有效。高祖的分封之制，至今给朝廷留下的后患已是日趋较着，拆东墙补西墙，恐怕总有支撑不住的一天。

我走到屋里，起首将随身的承担翻开，取出一套粗布衣裳换上，而后，又取出易容之物。没多久，我照着镜子，只见内里的人已经是一个肤色暗黄其貌不扬的乡间中年妇人的模样。

第二日，我奉告小莺和阿冉，我夜里梦到了亡夫，要到绿水庵去闭门清修两日，为亡夫祈福。

“……这海盐果然是个小处所。”只听一个尽是抱怨的声音道，“看看这些菜色，不是鱼就是虾蟹，连山珍也没有。”

我听着, 内心有些无语。

海盐是个小处所，并不似雒阳那样就算乡间也门路纵横，车马来往不断。幸亏绿水寺离县城并不远，我走了半个时候以后，已经瞥见了城墙，在关门之进步了城。

天气不早。我将院门闩上，而后，翻墙出去。

我潜到树下，顺着树干攀上墙头，轻松翻下。

这于我并无毛病，因为我这身打扮，就是照着聚贤居的人扮装的。现在天气已黑，杨申那鄙吝鬼，连司盐校尉如许的大人物来，也不舍很多点几个灯笼将馆舍照亮些，我即便走在廊下也无人看得清面庞。

出来之前，我按例在内里穿了一层便于行走的玄衣。脱下内里的衣裳，我团起来藏好，又用一块玄色巾帕遮住脸，清算安妥以后，轻手重脚地出了门。

当然，这并不是我需求体贴的。

每逢我有事要分开海盐的时候，我就奉告世人我要到绿水寺去清修，借此分开。故而这个处所我去过几次，二人皆无贰言，午后，待我清算了行囊以后，阿冉驾着马车送我畴昔。

沈钦应了声，门翻开，是个属吏打扮的人。我怕被发觉，重新缩回窗边，只竖起耳朵谛听。

我靠近一扇窗户，那边半开着，内里的说话声可听得清楚。

管客舍的比丘尼与我已经是熟谙，我一贯风雅，每次都给六十钱一晚，前提是莫来打搅，此次也不例外。这寺院名誉不小，来清修的人自也怀着五花八门的目标，那比丘尼见多识广，是个通透的人，只要有钱万事好说，从不问七问八。她笑眯眯地收了钱，将我引到一处小院里，念一声佛，然后为我关上门。

我说：“官府说他们是逃犯便是逃犯？放心好了，定然能返来。”

“袭扰？”我暴露惊奇之色，问，“那司盐校尉可伤着了？”

客舍的小院，屋舍不会多。沈钦毫无疑问就在主室里，窗户上透着光，还模糊可听得有人说话。